月与星辰39
短期日更最后一弹。
本章需要相关资料注释：
雪松木（Cedar）
我发现每次我遇到的雪松魔杖持有者都个性坚强、异常忠诚。我的父亲（注：加尔韦斯·奥利凡德）过去也常说：“你永远骗不过一个拿着雪松木魔杖的人。”我同意他的观点，同时认为雪松木魔杖总是在睿智并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主人处安家。但是我还要在我的父亲的基础上补充一点，那就是我从没有想过和雪松木魔杖的主人作对，尤其是去伤害他们喜爱的人。雪松木魔杖的持有者有成为一个可怕对手的潜质，这往往让那些不经思考就向他们发起挑战的人震惊不已。
39》
早晨的猫头鹰送来一封信。
萨拉查不掩烦躁地喝了一口浆果汁，暗红色沾上他的唇角，让几个偷偷注视的学生毛骨悚然地移开了眼睛。戈德里克照旧坐在他身边，拆开信件阅读上面整齐的字迹。
“对角巷的单子。”戈德里克把信纸递给萨拉查，“奥利凡德要求和我们长期合作。”
“哪个奥利凡德？”
“外乡来的那个。”戈德里克指了指上面的签名，“他做的魔杖非常精良。”
萨拉查眯了眯眼睛：“我想起来了。加兰特•奥利凡德？他是个不错的巫师，可我记得他不愿意展开合作，因为魔杖的耗时耗力和不稳定性，霍格沃兹新生入学的频率远超了他的预期。”
“谁知道呢。”戈德里克收拾了一下餐盘，整齐地放在桌上，“我下午去一趟吧。”
萨拉查也放下了刀叉：“我和你一起。”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他们刚出门就开始下雨，两人不得不戴起兜帽挡雨，把魔杖藏在袖子里。萨拉查的魔杖最近不太稳定，所以幻影移形不是个好主意，而戈德里克更愿意步行。外面的世界和霍格沃兹可不相同，稍微露出端倪就是麻烦的事情。萨拉查无比厌恶自证的过程，因为那往往意味着他们得装成一个麻瓜神职人员。
这不好的联想带来了新的话题：“萨拉查，你还记得胖子加布吗？”
“那个赫奇帕奇的毕业生？”萨拉查的语调都没变，他的视线从兜帽下冰冷地注视着来往的麻瓜，“一个拒绝拥有姓氏的巫师，非得像个麻瓜似的取外号——我当然记得。”
“他最近寄信告诉赫尔加，他加入乞食修会了。”
“真对得起他的名字，加布里埃尔。”萨拉查厌恶地皱起眉头，“他想做什么？一个加入教会的巫师？要知道他们那一届可没立牢不可破咒，戈德里克，他是个隐患。”
格兰芬多叹了口气，在愈演愈烈的雨水里轻不可闻。他们走在泥水中，龙皮靴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浆水，混杂着街头的熏天恶臭，让斯莱特林的心情进一步跌落谷底。
“让开！”有个男仆站在窗口向下喊，“都让开！”
戈德里克藏在袖子里的魔杖不着痕迹地挥了挥，让两人瞬间有了短暂的隔绝能力。此时楼上的人已经把污物从窗口倾倒而下，溅得四处都是。
“诸神。”萨拉查忍无可忍地加快了脚步，“我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混迹在麻瓜里。”
戈德里克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无奈：“萨拉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信念，对于一些麻瓜出身的孩子来说，魔法世界是精美的，但他们被禁止的亲人却无法享受，回归后进行隐秘的援助才是最符合需求的举动。”
斯莱特林的回答是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把我们卖了吗？恶魔的赏金可不低，几个魔鬼就能让你一路爬上红衣主教的位置。”
“所以我们要立牢不可破咒。”戈德里克不敢当街抓他的手，只能轻轻拉了拉袖子，“好了好了，不要那么不高兴，胖子加布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最好不要。”萨拉查拐进一个小巷子，“不然我会诅咒他变成蹲在裙子下的女仆。”
戈德里克被这个恶心的下场刺激了一下，他飞快地按顺序敲打着砖头，在对角巷出现的一瞬间就拉着萨拉查走了进去。两人都没有继续之前话题的打算，默契地将注意力转给了相对繁荣的巫师店铺。他们走过一家卖魔药材料的铺子，店主甚至热情地走出来和萨拉查打招呼。
“尊敬的斯莱特林！”他那张泛红的宽脸上洋溢着微笑，“请问您需要一些火蛇的眼珠吗！新进的东西，从土地的另一边来的，药性远超蛇蜥！”
望着干净街道的萨拉查心情很好，但他依旧回绝了：“今天就算了，谢谢。”
“那就下次吧。”巫师也没有多失望，“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萨拉查也朝他勾起嘴角：“回见，帕德里克。”
老巫师朝他弯腰行礼。
戈德里克饶有兴趣地看着萨拉查，很快又在对方好奇的回望里转开视线。他顺手将彼此的袍子烘干并加上隔绝雨水的咒语，牵住差点错过的斯莱特林进了颜色阴沉的奥利凡德魔杖店。
店里只有加兰特•奥利凡德一个人，他看起来不算年轻，乱七八糟的黑胡子给他加上了一丝沧桑，但他依旧看起来神采奕奕。
“下午好！客人们！”他放下手里的魔杖，站起来抚平袍子上的褶皱，“有兴趣买根魔杖吗？”
戈德里克不知所谓地眨了眨眼睛：“我们是来——”
“别急，别急。”加兰特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格兰芬多先生，我想你们最近经历了不少变化？尤其是斯莱特林的掌权者，你的魔杖不怎么听话，不是吗？”
萨拉查倒是没有流露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我想马人们是对的，或许你真的是卡尔卡斯的后代。”
“我更愿意相信是摩普索斯。”加兰特圆滑地回答，“我有了新发明，你想看看吗？”
“为什么不？”萨拉查将自己的魔杖递了过去，“不过先检查一下吧，老朋友。”
戈德里克充满怀疑地盯着魔杖，看着加兰特抚摸那根粗糙的木棍，转而又将视线投向别的地方，打量着这里成山的魔杖盒子。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但加兰特很快将魔杖还给了萨拉查。
“真实，先生。”魔杖制造师咧嘴一笑，“你需要的是真实。”
萨拉查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不指望自己能琢磨透这些巫师的每一句话，更何况加兰特的说话方式就没变过，永远云里雾里，仿佛和马人们一起看多了星星。
魔杖师转身拿了一个盒子，塞进萨拉查手里：“雪松木和蛇怪角，绝妙的搭配。”
杖芯的材料让斯莱特林有一刻的惊讶，但他立刻不动声色地将旧魔杖放到了一边，转而从盒子里取出新的。这是根黑漆漆的魔杖，仿佛是刚从枯死的树枝上采摘下来，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
“试试。”加兰特充满期待地催促着，“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萨拉查闻言挥了挥，一条银色的蛇在杖尖炸开，如同点燃了昏沉的月亮，将整个房间瞬间照明。他收回手，满意地将它放回盒子里，对上加兰特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他望了望戈德里克，又调回视线。
“我的儿子今年八岁了，我想他应该有个好去处。”
戈德里克松了口气：“霍格沃兹，可我们不招收十一岁以下的孩子。”
“我知道，但他不可能会变成默然者，所以年龄的限制也许并不重要。”加兰特请求着，“我需要回一趟家乡，所以会将这里的所有魔杖分门别类地交给霍格沃兹，报酬不多——平日里加隆的一半，还有霍格沃兹半年的照顾。”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完美的交易。”
加兰特得意地笑起来，他朝着里屋大喊：“加里格特！”
一个灰眼棕发的小孩立刻跑了出来，乖巧地站定在两人跟前。他穿着属于巫师的精巧丝质长袍，银边黑底，甚至还别有一个铜胸针。老奥利凡德给他穿上了崭新的皮靴和斗篷，这应该是加里格特最拿得出手的一套衣服了，加兰特显然早有准备。
“你好，小奥利凡德先生。”戈德里克友善地蹲下身子，“我可以叫你加里格特吗？”
小孩有点紧张，但依旧用右手扶在左胸前，规规矩矩行了巫师的礼节：“先生您好。当然可以。”
戈德里克回了一个礼：“很好，我是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院长，他是斯莱特林院长，你可以用教授称呼我们。当然，如果你想把这个称呼留到正式学习之后也可以。”
萨拉查朝小孩笑了笑，这个眼神乱转的小家伙立马变得结结巴巴：“是、是的，先生。”
“那加里格特就交给你们了。”
加兰特满意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
“祝你们好运。”
两人从对角巷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加里格特被戈德里克牵着，小心翼翼地贴着他走，似乎生怕被什么东西掳走似的。萨拉查偶尔低头看看，随后便抽出新的魔杖准备幻影移形。
“你确定吗？”戈德里克试探着问，“我觉得带孩子幻影移形不是个好主意。”
加里格特无辜地望着萨拉查，那双清澈的灰眼睛让他很快败下阵来：“门钥匙呢？”
戈德里克翻了翻随身的口袋，把一枚耳坠放在了萨拉查手里。
“罗伊纳给你的？”
“罗伊纳给我的。”戈德里克让加里格特也抓住耳坠，“孩子，抓住它。”
“可它太小了。”加里格特有点无措，“我该抓哪里？”
“哎呀，真麻烦。”戈德里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就把你的手指放上去——我为此感到抱歉，毕竟这是个不成熟的实验品。”
萨拉查用小指勾住长耳坠的一环，在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之后，用魔杖轻轻一点：“霍格沃兹。”
三人“啪”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一个早期门钥匙显然是不可靠的，因为当三人落地之后加里格特马上就吐了一地。萨拉查的脸色也不好看，就连戈德里克也忍不住站在原地跺脚，试图把不适感都顺着脚底踩走。他们落在霍格沃兹的大门口，迎面对着一只银白色的獾。
“先生们，请尽快来藏书室。”赫尔加的声音从守护神里飘来，“我们有了新的应聘者。”
萨拉查的回复是一阵干呕声。
“好了，好了，小奥利凡德先生。”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水晶瓶给自己灌了一口，“你喜欢铃兰草的味道吗？或许它们尝起来不太有趣。”
“没有关系，教授。”加里格特痛苦地拧着一张小脸，接过另一瓶魔药喝了下去，“非常感谢，我——呕——”
戈德里克苦着脸喝了萨拉查剩下的半瓶，带头走向霍格沃兹城堡。
“或许我们应该用一用那个半埋在地里的老古董。”他在经过走廊的时候这么建议着，“说不定罗伊纳发明了前所未有的新玩意儿。”
“也许冥想盆是个好主意。”萨拉查时刻注意着加里格特，他可不希望这孩子躺进医疗翼，“顺便让以后历代的校长们都看看，什么是最糟糕的旅行方式。”
戈德里克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我想罗伊纳会为了你这句话扣上斯莱特林三十分。”
“想也别想。”萨拉查微笑，“我会把分数加回去的。”
当他们走到藏书室门口的时候，门口的盔甲立刻“哐铛”站直了，举着长剑的威严模样成功唬住了年幼的加里格特。萨拉查弯腰把这个试图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巫师抱起来，跟在戈德里克身后走了进去，绕过桌子选了个合适的座位。
女士们早已经落座，还有几个教授也在这里。大家围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巫师，他看起来十分英俊，有着黑色的微卷发和深灰色的眼睛。应聘者穿着得体的浅灰色长袍，手指放在腿上紧紧压着根橡木魔杖，在看见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一瞬间忍不住动了动。
“他一直坐得像个石雕似的吗？”戈德里克开了个玩笑，试图轻松一下气氛，然后将目光交给了巫师，“你想应聘什么职位？”
“黑魔法防御术。”对方快速地回答，“或者变形术。”
“有意思的想法。”罗伊纳回答他，“我想你会乐意展示一下你的水平。”
巫师站起身来，看得出他十分紧张，但那根橡木魔杖还是稳稳地指向了桌上的一个银杯，将它变成了一只老鼠。在它逃窜到桌子边缘的时候，巫师又将它变成了一只蝴蝶，随后在半空化作一只鸟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又是一声低语，鸟儿变成了银杯。
“非常精彩。”赫尔加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赞赏，她望向两位男士，“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戈德里克很满意：“我觉得他完全可以参与变形术的教学。”
“我可以检验一下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吗？”萨拉查抽出了魔杖，“如果你还想要尝试一下这个职位。”
巫师显得更紧张了，他甚至后退了几步：“请问怎么称呼？”
“萨拉查•斯莱特林。”
“不、也许不了。”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谢谢您，斯莱特林先生。”
萨拉查遗憾地收回了魔杖：“好吧。不过我想你也已经过关了，请问你叫什么？”
“布莱克。”
男人回答。
“西里斯•布莱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