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山雀

蜂蜜公爵推销员。

【GGSS】四次他主动吻了斯莱特林,一次他没有

我今天就要让在座的各位长蛀牙。

7913字完结短篇,凌晨端上夜宵。

格兰芬多x斯莱特林。


采访一下霍格沃兹初代成员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如何。

不知名的拉文克劳女士:“有三千六百种秀恩爱的方式。”

不知名的赫奇帕奇女士:“靠亲解决一切。”


吵架之后……

当事人斯莱特林先生:“我就是从天文台跳下去!摔断腿!不要命!不熬魔药不赚外快!也绝对不会主动去亲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

“真香。”





one》酒馆


“六个铜纳特,先生。”


他拿出钱币递给对方,接过自己的一杯酒,安静坐在喧闹的酒吧里。


这里戴着兜帽的人很多,有巫师也有单纯的潜逃犯,还有一些常年向他们换取特殊物品的普通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都应该被绑上火刑架。遮遮掩掩理应意味着安全,但不总是如此有效,比如他对面的一桌狼人,还有角落里的一个吸血鬼,后者青白色的丑陋皮肤实在是过于显眼。


他慢慢地转动了一下酒杯,里面劣质的酒液让他失去兴趣,但他需要一个理由坐在这里。


就像这里大多数的异教徒一样,他有着一个清晰的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坐在一群女巫的中心,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黑色的兜帽挡住了脸,只露出一个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的微笑。他身边的人都有些过于热情地往他身上靠,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嬉笑传来,带着令人烦躁的怪异熏香味。


戈德里克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要捏扁手里的酒杯。


他强迫自己喝了一口酒,这味道可比赫尔加酿的差远了,但足够令人清醒。伟大的格兰芬多自从建校之后就没面对过这么尴尬的境地,他拟好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向斯莱特林告白,结果发现对方甚至不在霍格沃兹,而是在一个出了名的肮脏酒馆,身边围着一群不安好心的女巫。


失望、难堪、难过、烦闷,全部累积起来,变成了单纯又难熬的愤怒。


他尽力想看清对方的脸,可他在这层层包围中就算用上所有的魔咒,也看不清一星半点。斯莱特林冷淡又懒散的声线在这里显得如此清晰,但又宛如滴在圣水里的一滴血,短暂的艳丽过后迅速融入了酒馆里昏暗的光线。


“该死的。”他烦躁极了,几乎无法思考,“该死的。”


他摸了摸自己身侧的长剑,又克制着放下手。恶狠狠地拉低了自己的兜帽后,他终于按耐不住地站起来身来,径直走了过去,粗暴地分开人群,在女巫们惊恐的尖叫里拽起斯莱特林瘦弱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包围里拖了出来。


谴责声几乎是连绵不绝地涌来,混上萨拉查模糊的笑声,戈德里克难得感觉有些失去理智。


“打扰了!”他没好气地拉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张远近闻名的脸,“我找他有正事!”


女巫们这才退去……哦,好极了,还有几个男巫。


斯莱特林是如此顺从,毫无怨言地被他像拖欠债人一样拖了出去,期间含义不明地感叹了几句不重的东西。戈德里克将门关上,那片嘈杂消失了,连带着酒馆微弱的灯光也泯灭在黑暗里,让人清醒。

他立刻触电般松开了斯莱特林的手臂,耳边只有夜鸟扑扇羽翼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如此鲜明。


“噢……抱歉。”戈德里克干巴巴地看着他,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我找你有事。”


萨拉查扯了扯已经掉下来的兜帽,挑起一边的眉毛:“什么事能让你打断我?”


戈德里克又有些愤怒,但同时也感到瑟缩。他就像一个第一次出门买魔杖的男孩一样,生怕翻遍了所有的小木棍盒子也找不出自己的搭档。两种激烈的情感让他进退两难,即使他只喝了一杯酒,也觉得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说呀。”斯莱特林催促他,挂上一副不耐的模样,“酒馆里还有一群人等着我呢。”


戈德里克张嘴就想大骂一声,但他生生憋住了,看起来有几分委屈。两个人就那么安静地对视着,萨拉查站在夜色里,裹紧了自己的袍子,眼里映着戈德里克涨红了的脸。


月光静悄悄地随风飘散,点亮了包裹着碎星的云层,让它们透露出温柔又朦胧的色彩。


“说。”萨拉查看起来是真的不耐烦了,他掉头走向酒馆,“不然我就走了。”


“不行!”戈德里克坚决地打断了他,行动上也诚实地反映了这一点,“求你了,就一会儿。”


萨拉查露出一个新奇的表情,被他摁在粗糙的树干上,压了压嘴角。他低头看了一眼戈德里克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后者立刻结结巴巴地摁住了他的肩膀,流露了出乎意料的坚定。


“罗伊纳说你在酒馆…”他艰难地措辞,“和别的人在一起。”


“谁?”


“尤金妮亚。”


“是啊。”萨拉查大方地承认了,“我在她身上倾注了相当多的热情。”


戈德里克几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摁着斯莱特林的手抖了抖,控制不住地加大了力气,换来对方一声痛呼。萨拉查甩开他的手臂,揉了揉肩膀,拍开自己身上粘着的树叶子。


戈德里克僵硬地后退一步:“你要和她在一起吗?”


“哪种在一起?一起住?一起睡觉?寸步不离?”萨拉查凑近了他的脸,打量着戈德里克溢满忧伤的蓝眼睛,他这一次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我的魔药一向这样,我喜欢拿魔药手稿垫枕头,这让我感到安全,我以为你知道?”


“魔药?”戈德里克傻乎乎地问他,然后震惊地提高了音量,“魔药!叫尤金妮亚!”


“我在这里卖魔药,新品就叫尤金妮亚,不然你以为那些姑娘干嘛围着我?”萨拉查又凑近了一些,他们几乎就要脸贴脸了,“一个真正的高级品,有着比爱情魔药灵验百倍的功效,而我拥有她的命名权。至于你,亲爱的戈德里克,你刚才吓坏了我的客人,并让我失去了很多和金加隆挂钩的订单。”


戈德里克还傻在原地,他从没觉得自己那么蠢过:“可是,罗伊纳说——”


“我让她说的。”萨拉查打断他,“投机取巧罢了。”


戈德里克缓缓眨了眨眼,感觉被龙砸中了脑袋,他们挨得那么近,足以让他无法思考。萨拉查绿色的眼睛透着金色,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明亮,像是浸透了浪漫又可靠的守护神咒。他就那么微笑着用温热的吐息润湿他的鼻尖,然后伸出舌尖在他嘴角轻轻舔了舔。


“你的巨怪脑袋反应过来了吗?”


下一秒斯莱特林就被重新摁上了树干上。


“萨拉查•斯莱特林。”他粗暴地吻了过去,“你这个混蛋。”








two》天文台


拉文克劳在建校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抢占了天文台。


“我对这里有很好的安排。”她充满自信地宣布,“你们不会失望的。”


她一向信守承诺,就像她当初保证会把那间空荡荡的屋子布置成最棒的图书馆那样。天文台在她手里变成了一架精密而梦幻的桥梁,炼金术的到来让这里充满了魔法的气息,也让那些漂浮在夜空里的流转光晕变得更深邃,却触手可及。


闲暇的时间里她总是抱着小小的海莲娜坐在风中看星星。沙漏带着白色的荧光,就在她们身后沙沙响,轻巧而静谧的氛围总是被月光笼罩着。哪怕是雨夜,她也会撑起隔绝外界的墙,让雨水巧妙地滑过她们的头顶,在朦胧沙哑的雨声中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美的。


而今夜天文台上的人远比往常多。


这里的风从来都不算温柔,当它们飞掠过树林的上空时往往能带起海浪般的呼啸,而霍格沃兹就是那块屹立在海水中的巨石,在浪花的一次次扑打下撇去那些洁白的泡沫,仅剩灯火在朦胧之间明明灭灭,混杂着禁林中偶然又突兀的马蹄声。


“我们该邀请他们来做客吗?”萨拉查趴着往下看,风卷起他的黑发,“马人们看起来很喜欢今晚的星星,现在可看不出要走开的意思。”


赫尔加看了看他锐利而苍白的侧脸,晃荡着手里的沙漏:“不了,他们不会来的。”


斯莱特林兴致缺缺地抚摸着护栏,风灌进他的袖口,掀起他的暗色衣袍,阴影和月光轮流在他身上徘徊,让他看起来仿佛要融化在空气里。夜晚并不温暖,但也只有如此疏远的温度可以留住悬挂于半空的世界。


罗伊纳在教海莲娜用魔法放大一片星空,她并不熟练地掌握了这个技巧,笨拙却十分稳当,将一个拉文克劳的天赋体现得十分得当。戈德里克就在一边看着,在小女巫手里的一团迷雾中,明亮而繁密的银河缓缓淌出,倾泻而下仿佛要润湿她的衣裳。


他们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团雾被风吹散,而里面的光也在夜色里飘洒,一路迎着天际涌去。海莲娜收回手,期待地望向母亲,满足地得到了来自拉文克劳的一个吻。


“很好,亲爱的。”她用自己的外袍裹紧了女儿,“你很棒。”


萨拉查收回视线,转而重新盯上了森林边缘徘徊的马人们。


“我下去看看。”


他轻念一句魔咒,径直穿过了护栏向下坠去。萨拉查张开双臂,宛如一只夜间飞行的鸟,轻巧利落地在风中找到了一条捷径。长长的袍子被吹得猎猎作响,而从那鼓胀的袖口里立刻滑出一根魔杖,随意一挥就让他稳稳地踩上了草地。


“晚上好。”他迎着月光朝马人们走去,“看来你们对今夜的星星有着浓厚的兴趣。”


五六个马人站得很开,但都无一例外地看了过来。领头的是部落里最有名气的占星师,他蜜色的肌肤展示着富有力量而矫健的一面,花白的皮毛带着温和却威严的意味。他很高,但微微低头的动作并没有因此显得僵硬,但的确带有强烈的压抑感。


“夜安,斯莱特林先生。”他低沉地嗓音缓缓响起,“我想问你几件事。”


这绝对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但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带着礼貌的笑容:“请说。”


“属于白昼的光芒也能浸透在夜里,当星星和月亮都熄灭时,带来的是否就是真实的黎明?还是两者之间共存的证据?你认为,他们是否永远都需要摘下自己的眼睛,敛去自己的光华,才能看见彼此,才能实现自然的永恒?”


这话作为一句夜间闲谈有些过于隐晦了,但斯莱特林还是对马人的行为方式有了一定的准备,他低下头咀嚼了几遍这句话的含义,又抬头看了一眼浩瀚而深邃的夜空。


里面沉睡的还是如此了无声息,流动的依旧带着瑰丽的色彩。


“我想不是。”他最终揣测着回答,“也许黎明不是分割,而是交汇和融合。”


马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摩挲着手里的弓箭,看不出对萨拉查的回答有什么想法。他还是如此波澜不惊,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每一口吐息。没有下一句对话,马人们朝着森林之内靠拢,只有占星师还留在原地给予他最后的祝福。


“记住你说的话。”他顿了顿,也朝身后看去,马蹄已经转向了更深层的黑暗,“星星就是太阳的眼睛,正如月亮透过日光的遮掩去享受白昼一般。”


萨拉查愣了一下,马人向他行礼。


“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里已经空无一人,马人们离开得过于安静而轻巧。萨拉查转过身正准备回去,心不在焉地思考着对方话语背后的深意。然而他撞上的不是柔软的夜风,是格兰芬多厚实的拥抱。


“你在想什么?”戈德里克问他,“你已经站了好半天了。”


萨拉查想和他解释,却又发现自己都没理解的东西要说出来有些困难,因此他保持了沉默,闭着眼沉浸在这片温暖的气息中。格兰芬多配合地搂紧了他的脊背,两人被淹没在森林呼啸的波涛之下,仿佛可以嗅到空气中静止的青草气息。


“戈德里克。”他有些茫然地询问,“你说太阳和月亮是什么。”


巫师温热的吐息移到了他的脸颊上,这个拥抱之间涌进了冰冷的风,又顷刻间变得温暖如水流:“什么也不是,就是太阳和月亮而已。”


他吻了过去,萨拉查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月光落在他们之间,像是一道破开黑暗的温柔黎明,阴影和光又一次随着风中枝叶而流转,冰冷的风和柔软的吐息混杂在一起,过于安静。


他们贴得太近了,从黑巫师喉咙里涌出的笑意淌过黎明,轻轻流进了戈德里克的心里。


“你说的对。”萨拉查好心情地抚摸他的脸,“就是太阳和月亮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three》花与挂坠盒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总是有奇妙的吵架方式。


他们会在面对面时陷入沉默,拉开距离,并且浑身紧绷地抓住身边的桌椅。没有魔咒,没有言语,但任何一个旁观者都能嗅出其中微妙的气氛,就好像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峡谷,任何多余的一步就能让人摔得粉身碎骨。


最严重的一次是萨拉查抽出了魔杖,他看起来很愿意指着格兰芬多的脸,但是那老旧的木棍还是硬生生转了个弯,然后被黑巫师狠狠拍在了桌面上,像个失败品一样被遗弃在原地,连主人的袍角都没来得及摸到。


戈德里克没料到他的动作,半响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当天晚上萨拉查当着所有人的面收到了一束花,看得出来源于赫尔加的温室。格兰芬多对色彩的选择有些零碎,鹅黄色的花朵夹杂着白色的,中间还有两朵浅蓝色的,在大厅温暖的灯光下显得很有活力,但接过手的萨拉查只品出了温柔。


他摸了摸鲜花缠绕的底端,那是他的魔杖。


“谢谢。”斯莱特林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冷漠的脸,“花很好看。”


格兰芬多温和地勾起嘴角,湛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身边的教授很有眼色地让出了座位,让他们一起用餐,自己则是凑到了一群单身汉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前一刻还一声不吭的斯莱特林院长迅速陷进了戈德里克幽默的谈吐中,毫无挣扎,像一条潜回大海的鱼。


萨拉查从头到尾都没松开握着花束的左手,戈德里克帮他切好了所有的食物。


这一桌子的人都感觉自己眼睛疼。


从那天开始斯莱特林就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鲜花,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魔药教室里多出了明亮的花朵,斯莱特林休息室也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漂亮花瓶。曾经总有人说霍格沃兹似乎过于阴沉,尤其是在地窖附近,连阳光都涌不进去,常年浸润在昏暗的烛火中,闻着都有股黑湖底的潮湿气息。而现在,没人会开口提一句。


赫尔加也被他慷慨地送了不少从酒馆搜刮来的金币。


难以相信霍格沃兹对鲜花的热情是从地窖里延伸出来的。一切就像一棵花种,芬芳和生机从霍格沃兹的地底逐渐攀升,环绕着这个空旷的建筑,亲吻着走廊上的盔甲和墙上的挂画。美好的东西总是可以轻易带起人们的热情,因此当戈德里克意识到自己需要准备一个礼物时,他没有犹豫地再次选择了花朵。


三周年纪念日听起来是个重要日子,尤其是他们因为意外错过二周年的时候。戈德里克想起去年此时自己正在矮人的领地上猎龙,不由得叹息一声捂住了脸,心里暗骂那些无趣的和平条约。他也记得斯莱特林丢了一个挂坠盒,不是什么有特别意义的东西,但萨拉查还是有些遗憾。


所以他决定今年送他一个。


然后斯莱特林接到了信函请求他回一趟遥远的老宅。


“这可真是倒霉极了,不是吗?”他看起来有点烦躁,伸手去捏了一下戈德里克的脸,“无趣、阴沉、寒冷季节,配上无比糟糕的时间选择。”


他们注视着彼此,萨拉查沮丧地撇下嘴角:“而你,必须留在这里。”


“没关系,你可以带着个东西回去。”戈德里克捏着个被捂得温热的东西,轻轻放进了他垂下来的手里,“我找了几个炼金师帮忙设计的。”


那是一个崭新的挂坠盒,银色的金属围住了棱角分明的棕色魔纹,绿色的宝石剔透明亮,弯曲了一条灵动的蛇,被护在坚硬的透明保护层中。捂热的那点温度迅速消散了,萨拉查静静翻看着它,摸上去是凉的。


戈德里克催促他:“打开看看。”


斯莱特林摸索到了精雕细琢的边缘,轻轻用力将它打开。


鲜红的色彩带着无比的热情喷涌而出,就像格兰芬多奔放自由的爱情,是一群烈火化成的鸟,呼啦啦用灼热的羽翼将他淹没在梦里。无数花朵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他黑色的龙皮靴上,轻而又轻,掀起一股淡淡的柔和清香。


魔法总是奇妙的,而戈德里克的点子向来没有边境。当萨拉查回过神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片轻巧的白色海洋里,风一掠过就能让一片片花瓣飞起来,像是被撕碎的云絮在阳光下游荡,裹了一个安全又温暖的茧,掩盖了萨拉查所有的语言。


“诸神啊……”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挂坠盒,合上盖子,“你真是……”


戈德里克迅速地亲了他,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握住了他拿着挂坠盒的手指。


“旅途愉快,亲爱的萨拉查。”







four》剑与风声


萨拉查是在一个月后回来的,那时候已经接近了雪花的季节,正处于极度寒冷的前夕。风声不再带着温度,凉得如同带上了尖锐的刀刃,暴力地割裂目所能及的一切。因此,当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温暖的戈德里克,然后自然而然地将自己裹进了他的外袍。


“欢迎回来。”戈德里克大笑出声,“我很想你。”


萨拉查没有多说,温柔地贴了贴戈德里克的脸。格兰芬多抓住他冷冰冰的手,享受着斯莱特林只对自己展开的顺从和依赖。两人蜷缩在休息室的沙发里,围着已经点燃的壁炉小小地交流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在火光的映照里贪婪地汲取着热量。


“我让莎丽给你送了样东西。”萨拉查将手伸向了桌子上的果子,“我给你的三周年礼物。”


“莎丽?”


“一个家养小精灵。”萨拉查翻了一个白眼,“真的吗?戈德里克?”


格兰芬多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忍不住摸摸鼻子,看着对方一口咬下了果肉,往杯子里倒了些热的花茶,殷勤地吹过后才递了过去。


“我发誓,我很期待,对此的关注度也远大于莎丽的存在。你知道的,我永远记不住那么多家养小精灵的名字,我连自己学生名字都记不清。”


“是吗?”萨拉查吐掉果核,面不改色地咽下了最后一口,“谁摘的果子,太酸了。”


戈德里克挑了个甜的递给他:“这个应该好些。”


斯莱特林摇摇头推开了,浅浅地喝了一口花茶:“你就不好奇是什么?”


“我总会发现的。”戈德里克愉悦地整理着衣襟,“这可是个美妙的惊喜。”


饭点还没到戈德里克就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房间,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萨拉查靠在门口的墙壁上,说不上是满意多一些还是好笑多一些。他听着戈德里克拆开那个长长的盒子,泄漏出木头盖子落地的声音,铺满了干草的内里静静躺着一把长剑。


“矮人的工艺。”他此刻才走进房间,“我想你猎龙的回报或许应该再重一点。”


戈德里克转过身来,动了动嘴唇,似乎因为过于激动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反复抚摸着上面镶嵌的红宝石。手指缓慢而温柔地滑过银色的剑刃,黄昏的光芒透过窗户蔓延开来,沉闷的灰色带着些许橘色的暖意,流淌过他的眼前就像在剑上点燃了一簇火焰。


“你想试试吗?”萨拉查往后退了一步,让出过道,“我想你会乐意的。”


戈德里克显然很乐意。


他们急匆匆地在长袍上拍了几个魔咒,就冲进了寒冷的空气中。风声依旧如此尖锐而空洞,青绿的草地带着难以言表的僵硬感,不远处禁林的边缘已经褪去了幽深的绿色,显出一股荒芜的衰败气息,连着阴沉沉的黄昏也失去了暖意。


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萨拉查首先抽出了魔杖。


戈德里克从未如此热情地战斗过,全心全意握着长剑迎合向自己飞来的魔咒,全然把魔法抛在了脑后。寒风被劈开又合上,绿色的魔咒迸裂在刀刃上泛起鲜明的橘色,一把火焰生涩地燃过了银色的剑身,没有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


萨拉查抛去无数条漆黑的蛇,它们统统在黄昏下变成了一团团散乱的雾气,被长剑轻轻一挥便惊恐万分地消散。斯莱特林毫不气馁,紧接着便甩过去无数颗金黄色的光球,它们看起来美丽而毫无威胁,却让人避无可避。


其中一个砸在戈德里克的脸上,紧接着他便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这是什么?”他抹了把脸,好奇地打量着干净的指尖,“我不知道你还有发明魔咒的爱好。”


萨拉查放下魔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似乎毫不在意戈德里克会突然袭击他,就连摔倒在草地上时也显得十分冷静。他看着戈德里克躺倒在自己身边,风无法掀起他们的身躯,只能无可奈何地在鼻尖以上呼啸徘徊,扫过冰冷的草地。


戈德里克凑过来给了他一个苦涩的吻,萨拉查因此恼怒地咬了他的舌头。


“这到底是什么魔咒?”格兰芬多闷闷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真的很苦。”


“谁知道呢。”萨拉查侧身过去捏他的鼻子,“说不定是摄魂咒。”


“那我现在可真是神魂颠倒。”


戈德里克将他拉进怀里,一瞬间将风声推得遥远,他的金发是如此温暖,让萨拉查的手指无法克制地攀上去,仿佛摸到了白昼仅剩的余晖。他们躺在风中,身下是沉默的草地,在一片昏暗的浪涛里隔绝出了一个温暖的岛屿。


“萨拉查。”


他的鼻尖又碰上了斯莱特林的脸颊,话语是如此含糊不清。


“谢谢你。”







five》尤金妮亚


斯莱特林又一次去了酒馆。


这一次他有了比上一次正当得多的理由,至少不全是为了搜刮一些别人口袋里的金加隆。更重要的是,他和戈德里克大吵了一架,险些将手里切到一半的蜥蜴尾巴丢到对方脸上。他们都不怎么会挖苦讽刺,更多的是肢体上的表达,比如浇了彼此一身的巴波茎块的脓水,将袍子上的白边全部染成黄绿色。


萨拉查暴躁地扯了一把新袍子的袖子,又要了一杯劣质酒水。


戈德里克当然会跟来,他就算被打断了腿也有办法找到生闷气的斯莱特林。他们之间的冷战总是如此不成体统,似乎只要在吵架之后看见彼此的脸,不论是谁先开口,都可以顺理成章地重归于好。所以当萨拉查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人时,想也没想地为对方袍子上的雪花皱了皱眉。


然后他唾弃了自己的不坚定,扭过脸假装没看见。


戈德里克也不急,他慢悠悠地走到不远处的空桌子上,要了一杯一样的酒水,毫不掩饰地盯着斯莱特林的脊背,直到对方无法忍耐地动了动身子,这才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萨拉查被惊得差点洒了酒,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然后一口闷干了剩下的酒液。


门缝里透出一缕冷风,夹杂着雪天过于厚重的压抑感,让他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他很想挪一个座位,但是身后的视线是如此鲜明,斯莱特林无法忽视它然后移动一点。


推开椅子的声音传来,平稳的脚步声踏在地上时与周围的嘈杂全然不同,似乎能和心跳重合,过于清晰而深刻。萨拉查浑身僵硬地看着戈德里克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朝他转过脸来,眼眶说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不安,泛着淡淡的潮红。


这和他印象里的戈德里克可都不大一样,萨拉查立刻火消了大半。


“萨拉查。”


戈德里克万分委屈地开口,蓝眼睛里泛着水光,活像是被无情踢伤的幼狼。他垂下脑袋,浑身缭绕着沮丧和失落,完全看不出一星半点那个在几小时前怒火冲天的模样。他肩头的雪花已经融化,变成了一滴滴水珠滑下,带着冻人的寒气。


“我找了六家酒馆都没找到你。”


斯莱特林完全没办法生气了。


可怜兮兮的格兰芬多可不是随时可以见到的,他伸手烘干了对方的袍子,完全没计较这里面故意卖惨的嫌疑有多少。得寸进尺的戈德里克张开手臂,完全无法拒绝的斯莱特林就抱住了他,带着浑身的酒气和倦意,再看不出一点疏离。


“我很抱歉。”萨拉查咕哝着,觉得有些昏沉,“但你毁了我最喜欢的袍子。”


戈德里克静悄悄地笑了起来:“我也很抱歉。”


斯莱特林又低声说了什么,但是已经听不清了。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些不对劲,他摸起来像是块从熔炉里捞出来的石头,于是戈德里克不得不松开了怀抱,试图捧住他的脸查看一下。


“别动手动脚的。”斯莱特林凶巴巴地瞪着他,“知道吗!”


戈德里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掩饰般地咳嗽了两声。他耐心地抚摸着对方的脖子,满意地看着萨拉查眯起眼睛,压低了自己的嗓音:“萨拉查,你喝醉了。”


醉鬼看了看他,揪住戈德里克的领子,将他拉进一个充满劣质酒气的吻。双倍的酒气重叠在一起,酒液里的苦涩和甘甜被同时放大,赤裸得像是冰雪消融的水汽。酒馆老板就在他们身边吹口哨,引起酒馆里不小的起哄声,混乱得像是扭动着身体的烛火。


他们松开了彼此,像是多喝了几杯酒水一样望着酒馆里交错的光影。萨拉查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还带着巴波茎块的刺鼻味道。


“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戈德里克低声建议,“总是这样解决问题似乎没什么效率。”


“更好的?”


“更高级的。”


“就像尤金妮亚一样?”


“就像尤金妮亚一样。”


这一次萨拉查是真的笑出了声,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轻轻眨了眨眼睛。


斯莱特林说话一向是沉稳而冷静的调子,像是一条幽凉的暗河,不急不缓地流过,却总能得到足够的重视。因此擦着杯子的酒馆老板看向了他,手里立刻被塞了两个银币。


最伟大的黑巫师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心情。


“先生。”


他略微干涩的字词消融在昏暗的室内。


“计划有变,告诉我,你们这里还有房间吗?”


END



















相当喜欢对外冷酷无情的斯莱特林,一见到戈德里克就是各种皮和懒散。

相当喜欢对外稳重靠谱的格兰芬多,一见到萨拉查就是各种心机和撩汉。

吵起架来就是龇牙咧嘴干瞪眼,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动手就开始掀魔药摊摊(不是)。

其实我觉得最刺激的应该是高级爱情魔药,变成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暗示(´・ω・`)


诸君!吃我安利!!!


(发出沉迷狮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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