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山雀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狗粮。”

大家吃糖！要什么牙齿！

完结短篇，6780字。

格兰芬多x斯莱特林。

one》

哈利•波特今年入学。

他如每一个新人一样被拽走，参加乱糟糟的新生聚会。姑娘们穿着得体的裙子，男孩们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在阳光下眯着眼睛露出微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草莓香，是旁边的桌子上传来的，那里盖着雪白的绣纹桌布，摆满了小巧可爱的甜点。

他的手里被塞了一杯粉色的气泡水，里面加了树莓汁。

“你好。”一个棕发的姑娘冒出头来，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自己的短裙，“我叫赫敏，今年的新生。”

哈利看了一眼饮料过于漂亮的色彩，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该喝一口表示礼貌。

“我叫哈利。”他伸出手，“我也是新生。”

草地上很热，他忍不住走到了树荫底下。赫敏跟着他，脚步轻盈神色坦然，看不出一星半点属于一个新生的紧张感。哈利有些羞涩，他或许一直以来都社交障碍，而赫敏很有眼色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接着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这座学校的历史。

“那边站着的都是学校里的教授。”她眼神飘向远处，“永远穿得严严实实。”

“是吗。”哈利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赫敏，我是说，也许你应该和更有趣的人说说话。”

“不，哈利。”女孩眯起眼睛，神色带着点奇异的惬意，“没什么比这更有趣了。”

他顺着她的话看过去，他们站在角落里，这是一片没什么人看得见的树荫。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只能困扰到那群站在底下的人，他们背对着赫敏和哈利，身着黑衣，正式得似乎要去参加什么晚会。

两只手正牵在一起，背对着所有人，除了他们。

“看见了吗？”她轻声又重复了一遍，“没什么比这更有趣了。”

哈利摸了一下头发，似乎想把它们一次性永远抚平：“他们是谁？”

“生物学…不，我想是化学老师，还有一个是教文学的。”她的下巴抬了抬，“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霍格沃兹最最有趣的两个老师，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好奇他们之间的事情。”

他喝了另一口气泡水，它们在流动时滋滋响：“好奇什么？”

赫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two》

化学课永远是无聊的，至少对于哈利来说，他还不如去选修物理。但是一切都晚了，即使他还有这个机会也没胆子真的走出这个教室。站在讲桌后面的那个男人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边边角角都服帖地被压在西裤里，头发有点长，黑色的，绑在脑后。

他看起来像个教文学的。哈利想，绿眼睛，和我一样。

“我想开学最好的礼物，就是一篇实验报告。”在临近下课时他说，“我会给你们时间去思考，下节课开始之前就给我拿一个主意出来。”

“斯莱特林先生，如果有人不想要开学礼物呢？”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火了，但他没有，只是淡淡地勾了一下嘴角，他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和善，就像是刚抽完一根符合心意的美妙香烟。

“谁说这是给你们的？这是我的开学礼物，我想要它。”男人刻薄地挑起眉毛，“容我提醒，下节课要迟到了，先生小姐们。”

哈利被赫敏匆匆拽着出去了，他回头看的时候文学教授正从物理实验室里走出来，然后转身就推开了化学实验室的门。在他往图书馆走的时候，还是能看见透明玻璃窗后面的化学老师。他正收敛了笑意，拿着对方送来的零食，慢吞吞地撕开包装。

“快走，哈利。”她催促着，“我不想在经济课上迟到。”

他没吭声，加快了脚步，就在摸到楼梯扶手的那一刻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斯莱特林正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身边的人说话，眼里透露出一丝柔软。两个人并肩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靠得特别近，他注意到他们几乎差不多高，肩膀贴在一块儿，两个人的领带颜色一模一样。站在一边的金发男人看见了他，热情地挥了挥手。

哈利几乎就要挥手了。

“快走！哈利！”赫敏气急败坏地把铁扶手拍得哐哐响，“我们迟到了！”

他遗憾地向她跑去。

three》

学校里的饭菜很不错，他拿了一份烤鸡腿，盘子里还放着四个袖珍的烤土豆和胡萝卜块，上面浇了一层肉汁。哈利绕过队伍去拿了一块面包，上面缀着蔓越莓，他还拿了一小碗奶油蘑菇汤，闻起来很香。

赫敏看见了他：“嘿，哈利，你能去那边的桌子等我吗？”

“哪边？”他扫了一眼附近，稳稳地端着盘子：“高脚凳的小桌子？”

“对。我想罗恩也会在那里，你先去吧。”她抱怨着，“噢，为什么这么多人排素食的队伍？”

哈利觉得那群人并不是真的吃素，而只是馋今天素食者的意大利蔬菜盘，那上面浇的酱汁闻起来真的很香，配着煮好的白米，看起来的确诱人。但他很明智地没说这句话，只是顺从地转过去找到了她说的那张桌子。

罗恩坐在那，他的头发还是红得相当醒目。

“你拿了什么？”他望着哈利的盘子，“噢，鸡腿，很不错。”

哈利看了他一眼，罗恩拿的是白酱意大利面，里面有火腿和一些切碎的西兰花：“你的看起来也很棒，我喜欢意大利面。”

他们坐在了一块，留了一个位置给可怜的素食者。他们尽力找着话题，而不是吃的太快，免得她刚拿到食物，就已经看着他们吃完了。哈利四处望着周围，看到了一群教师缩在后面，围在最大的餐桌上吃饭，一根柱子挡住了一半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罗恩问他，“别盯着老师，他们会发现的。”

“我只是在想他们都会吃什么。”

“噢。”罗恩突然有了兴趣，“我和马尔福打了一个赌，关于吃的。”

“什么？”

“吃的。”红发男孩重复了一遍，“今天他说那个文学教授一定会去拿素食，我刚才看见他去拿了一盘意大利面，白酱的。他完了。”

“哪一个？”哈利伸长了脖子张望，“哪一个文学教授？”

“金发的，格兰芬多。”罗恩用叉子卷起一勺意大利面，“不用看了，我赢了。”

哈利又看了两眼，这次他终于看到了，那个金发教授的面前放着意大利蔬菜盘，上面的咖喱酱汁看起来很诱人。他正用叉子拌着米饭，他对面的男人吃着意大利面。哈利看了看，那个男人是他的化学老师，他背后就坐着同样东张西望的马尔福。

“你们为什么要打赌？”

“校园传统，哈利。”罗恩自豪地眨了眨眼睛，“我们得学会利用一切无聊的细节。”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先生们，久等。”赫敏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就在他耳边，“今天的饭看起来真不错。”

哈利把话咽了回去，他想罗恩不需要自己多说一句。

“当然。”

他真心实意地夸奖着，一边切下一块鸡肉。

four》

霍格沃兹的校园传统很无趣。

早在开晨会的时候，他就听说学院之间要互相竞争，而这种过于英国式的传统很难让他升起好感。他不是个只知道读书抄笔记的家伙，但也对运动没有半点兴趣，尤其是这种人多还和球类有关的东西，他已经在考虑逃过去。

“不行，哈利。”赫敏拉着他的袖子，“所有人都会在那。”

“这没多难。”罗恩帮腔，他难得和赫敏意见统一，“球在中间，我们去抢，抢到了之后往对面丢就好了，别被前面的人拦着，丢给自己人。”

哈利摇摇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听起来很危险。”

“不会的。”赫敏安慰他，“来吧，所有教授都会来。”

最终他还是没去，在第一个场次开始之前哈利就顺着体育馆的楼上走了，他绕过欢呼的人群，悄无声息地顺着楼梯走上了草坪。罗恩和赫敏都在里面，但他没后悔，只是躺在了草坪上晒太阳。

他没躺多久，就有人过来了。哈利想翻身坐起来，但耳朵边热乎乎的。

“听话。”有人命令这条狗，声音却不怎么严厉，“坐下！”

那条狗坐下了，就在哈利耳边。

他坐起来，屈着膝盖。他往边上看了一眼，是他的化学老师，正牵着一条瘦瘦的卷毛狗，这条狗有着黑色的光滑皮毛，讨好似的吐着舌头。

“斯莱特林先生。”他喊了一句。

“波特先生。”

对方回了一句，没提他逃了活动的事情。体育馆里面的欢呼声还在响着，他们或许就是一类人。那条狗摇着尾巴扑过去，钻进化学老师的怀中，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

“您的狗很可爱。”哈利盯着它，“多大了？”

“一岁。”男人将它搂在怀里，远比搂一个姑娘细致，“这是戈德里克的狗。”

哈利忆起那个金发的文学老师，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教化学的。这让他多看了一眼对方的领带，但他没注意另一个人的，所以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系着同样的款式。

他飘忽的思绪没有发散多久，他的老师就准备离开了。

“再见，哈利。”这次他叫了名字，看起来异常愉悦，“我想它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他咀嚼了一番刚才的字眼。

“再见，先生。”

five》

圣诞节来得很快，它的脚步似乎是从加了一件针织衫开始的。学生们陆陆续续换了绒衫，然后是毛呢大衣，一片阴沉的藏青色，那些白色的衬衫都被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奶油色的围巾。女孩们依旧得穿短裙，这让赫敏长时间抱怨起寒冷的天气。

“真羡慕老师。”她靠着暖气片不愿意挪动，“他们有衣着规定，却没那么死板。”

罗恩和哈利都点点头。

他们站在属于教师的小木屋外面，透着玻璃往里看，一边要命地摁着门铃。休息室里的人正在喝咖啡，给他们开门的是格兰芬多，他穿了一身浅棕色的大衣，解开了所有的扣子，格子围巾丢在沙发上，可怜兮兮地挂着。

“进来说话。”他迫不及待地关了门，“今天真冷。”

“我们是来找斯莱特林先生的。”赫敏开口，“关于一篇实验报告。”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往学生手里塞着烤饼干，一边把大衣也脱了：“你们三个都是？”

“不，罗恩学的是生物，他陪我们来的而已。”

格兰芬多走进了一间办公室，他还没在里面待多久，就带着斯莱特林出来了。化学老师看起来还是一脸的刻薄样，就和当时布置这份灾难时一模一样。

“早，先生女士们。”他手里拿着一杯茶，“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实验报告，先生。”哈利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我们核对了好几遍数据，但是得出来的结果就是不对。这篇报告是这周交，我们只是想解决它。”

“我想是你们的公式出了问题。”他接过未完成的稿子，“不然就是实验本身数据记录错了。”

赫敏迫切地看着他，渴求一个答案。

“你们只能自己解决。”他无视了她的目光，“写进末尾的反思里去，别指望重新做一次试验。”

哈利十分沮丧，她能感觉到赫敏也是。但是没人敢反驳他。

“好吧。”最终赫敏说，“谢谢您。”

斯莱特林又被塞了一块蛋糕，他正转过脸似乎想看看旁边站的是个厨子还是个文学老师。他们失望地从休息室里出来，又迎上了凛冽的寒风，赫敏差点因为结霜的楼梯滑倒。

“你闻到了吗？他们用的同一款香水。”她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什么？”

“秋冬的新款男香，一模一样。”

哈利将自己的外套裹得更紧一些：“这又是什么赌注吗？”

“是啊。”她望向罗恩，“你也赌了，对吧。你得帮我取一个星期的饭。”

他就没看见罗恩的表情那么臭过。

“下周吧，这周我得给那个马尔福拿饭。”

six》

圣诞晚餐在周六，所有人离校之前都要聚在一起吃一顿饭。一般这就是住宿生的活动而已，但是他们还弄了一个圣诞晚会，合唱团也要去，全校都得陪着老师家长在那里坐着。

“好在我们全校也就那么点学生。”金妮站在他边上，收拾着自己的餐盘，“哈利，你觉得今年他们会宣布什么？我听说圣诞节总有些大消息。”

他看了看她红色的头发，和罗恩一样，让人心里暖呼呼的。

“不知道。或许有谁又要离职吧，我听说我们要换化学老师，斯莱特林先生要去医院工作了。”

“真遗憾。”

他们不是一个年级的，所以转身就分开了。哈利折回来又拿了一块面包，今天的面包里烤了南瓜籽，他很喜欢。离上课还有十分多钟，他决定留在温暖的餐厅里慢慢吃完它，顺便等待赫敏和罗恩从老师那里回来。

他没有等多久，相似的红头发出现在餐厅门口，罗恩推开木框玻璃门，身后跟着赫敏。

“我们还有十分钟吃饭。”她迅速把书往桌子上一放，“快走，罗恩。”

哈利拨弄着她的书，是化学笔记还有经济笔记，两个庞大的文件夹上面还摞着厚重的书本，看起来似乎是因为赶时间而没有去储物柜。他将它们往里推了推，并不想砸到自己的脚。

一张卡片落了出来。

“圣诞卡片？”他念出了声，“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化学课。”

时间太晚，现在没什么人，赫敏几乎是立刻回来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哈利的手，似乎在确认有没有面包屑：“每个老师都有。”

哈利三两口吃了面包，拿着餐巾擦手，然后光明正大地将所有卡片都拿了出来，逐个看完后又塞了回去，它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卡片而已，连里面的祝福都一模一样，标准得像是巧克力橱窗里赠送的礼品。

“你们最近有赌什么吗？”哈利突然有了兴趣，“关于圣诞节的之类的东西？”

“没有。”罗恩也回来了，“但有圣诞节抽奖，我觉得和赌约也差不多了。”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会议，全校到场，座无虚席。这是圣诞节前的一个总结，所有得到褒奖的人会被发本书。哈利按照老样子坐在后排，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角落里的花束。

“这是要给谁？”他出声问，“有两束。”

赫敏瞟了一眼，又转头给罗恩整理领带。

“不知道。”

会议的内容是预料之中的死板，每个重要人物似乎都得到了一次发言，大家鼓掌到最后手心发麻。当最后一个人领完书时，他们看到刚才下场的校长又拿回了麦克风，理了理胡子，郑重其事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把人群中的焦躁抚平。

“听着，孩子们，今年我们不得不送走两位老师。”

预料之中，哈利想，他看向角落，斯莱特林在捏格兰芬多的手。

“…化学老师斯莱特林先生，和文学老师格兰芬多先生。他们都将要接触比这个更好的工作，相信他们会克服距离的考验，定期回来探望我们的学生…”

也许吧，哈利想，看着两人交头接耳，觉得不太靠谱。

后面的话他没怎么听，光看着两个老师旁若无人地在角落里聊天了。他们藏的地方很好，好到不少人都以为他们没来，但是哈利看到了，就像他第一次看见他们在开学时牵手一样。

校长的话显得十分肤浅，尤其是在他们将会去同一个城市的情况下，他觉得他们肯定跟度蜜月似的，根本不会在意别的事情，更不要说费大功夫跑回来催他们的学习。

讲话结束的时候不少人都伤感起来，大家在离开时低声讨论这件事情，有些人看起来挺兴奋，有些人看起来很失落。哈利没注意这些，他只是转过头试图寻找他们两人的身影。

没有，哪里都没有。

赫敏拽了他一把：“走了，哈利，吃晚餐去。”

他们三个紧贴着人群走出了大堂，外面开始下雨，雾蒙蒙的，很细。他没带雨伞，只好和大家一起贴着房檐走路，远远看到草坪上有两个人撑着一把黑伞。

有人喊了一声，打着伞的人立刻转过身来。隔得太远他看不清脸，但是认出了文学老师的格子围巾。毫无疑问他身边跟着斯莱特林，他正抱着狗，看起来怀里有一小团黑漆漆的小东西。

那条狗让他想起了草坪上的太阳。

seven》

“你写好了吗？他们一会儿要统计了。”

哈利把纸条折成三折：“好了，好了，拿去吧。”

罗恩把它投进箱子里，还有五磅的钱币。哈利见状也立刻照做了，这个箱子很小，他都怀疑塞进去会不会溢出来，所幸没有，纸张都很轻。

每个人都放了五磅和一张纸条后，年级代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们，背对着人群登记所有的纸条内容和名字。年级里有三十八个人，一人五磅加起来有一百九十磅。

大家都是偷偷摸摸地玩这个抽奖，每年的圣诞节小乐子。

他们在猜今年要走的两位老师会在圣诞节晚餐的时候做什么。学校明面上是不允许老师谈恋爱的，也没人点破过他们的关系。不少人都理解为他们仅仅是过于亲密，所以纸条的内容都相当保守。然而部分人看得出这是个宣泄的好机会，所以猜测接吻的不少。

“这是怎么算的？”哈利问赫敏，“一个人拿走所有钱吗？”

“如果只有你猜对了，是的。”她看起来对第一次抽奖也很期待，“不过很难，因为要么都没猜对，要么几个人同时猜对了评分。就看今年谁会走运了。”

罗恩给他们拿了两杯果汁。

“你猜了什么？”

“求婚。”哈利小声回答，“我想挑战一下。”

赫敏和罗恩的表情看起来都一言难尽，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是损失五磅。”他安慰道，“就当买了一份饭。”

哈利低头喝了一口果汁，没有说话。

第二天晚上才是圣诞节晚会，在这之前赫敏拉着他们还去堵了一次人。今天不少老师都提前离开，没什么课，但赫敏明显不愿意晚上才解决自己的实验报告。

他们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个老师往外走，一个人刚把手放上门把手。

他们透着玻璃对视了一眼，斯莱特林无可奈何地打开了门。

“请问我可以帮助你们什么吗？”他难得露出一副好脾气，看了一眼赫敏就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实验报告？那个数据差错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你们。”

“我们有事。”格兰芬多急躁地抢先说，“真的。”

哈利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围在化学老师脖子上的格子围巾，并不是很想知道今天的格兰芬多先生在急着去干什么。他们很明显会去约会，看电影，吃午餐什么的，然后晚上再来噎死所有参与抽奖的学生。

赫敏看起来一无所知。

“可我们的实验报告明天就要交了，没有您的帮助我不能保证最好的质量。”

“实验报告考验你的独立性。”格兰芬多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教化学的了，“去做点别的事儿吧，天啊，这可是圣诞节。”

“…这不是还没到呢？”赫敏咕哝着。

他们还是走了，走得飞快不见人影。

罗恩从头到尾都死死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然后又傻傻地看了一眼哈利。

“走吧。”他为这荒唐事做了总结，“回去收拾东西。”

晚餐来得很快，比平日里还要丰盛。烤鸡和意大利千层面是最受欢迎的两道菜。芝士的香味和浓郁的蒜香混合在一起，也拉高了蒜香面包的人气。素食的胡椒肉排吃起来过于逼真了，几乎和真的鸡肉没什么差别，烤杂蔬也味道刚好。

甜点有奶油泡芙和芒果奶酪蛋糕，几乎是被一抢而空，食堂里的人只好补上了香草冰淇凌，配上巧克力碎和棉花糖。为了满足他们对甜食的热爱，还增加了一些原味的糖霜甜甜圈。

圣诞节晚会就在晚餐后，所有人涌向大礼堂。

哈利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永远都在一起，也永远会被哈利第一眼看到。他们看起来和往常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凑在一起说小话，脸贴着脸，鼻头几乎都要凑在一起去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没准备遮遮掩掩。

这明显让在纸条上写接吻的那几个人更兴奋了，他无法忽视年级里讨论的声音。

“我怎么觉得今年不一样。”罗恩在一旁碎碎念，“唉，又要听校长讲话了。”

今天的确不一样，他说对了，因为校长只说了几句话。

后面的就是合唱团的表演，学生们和老师站在一起，几个声部合唱了四首歌曲。哈利盯着人群中站着的两个老师，他们之间没有再那么黏糊了。

这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咚咚响。

最后一首歌唱完，大家没有各自归队，站在原地听副校长说了两句。哈利不可抑制地焦躁起来，他能看见年级代表椅子下那个小的可怜的箱子，就像一个糖果盒。

“现在，我们的时间交给即将离校的人。”

哈利立刻精神了，他注视着礼堂里挂的圣诞彩灯。

文学老师念了一首诗，情诗。这几乎引爆了整个礼堂，所有人激动地欢呼起来，借着这机会发泄圣诞节考试的疯狂。

斯莱特林看起来很冷静，他低头看着地面，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哈利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诗歌结束的时候他的化学老师也没把头抬起来，直到格兰芬多笑着压了压礼堂里的起哄声，让这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斯莱特林先生抬头了，他从脖子到脸都是红的。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哈利想。他绝对知道。

看着镇定的文学老师掏出一个小盒子，这几乎让整个礼堂的椅子上都长了刺。他不着痕迹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手抖得从哈利那里都看得清，却在单膝跪下的瞬间平稳了。

女孩们捂着嘴堵住尖叫，男孩们瞪大了眼睛。

“亲爱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仿佛听见了金币在脑子里砸得哐哐响。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的化学老师看起来，破天荒的，第一次，要倒在地上了。这和他平时被学生气到的模样绝对不同，所有的棱角都在圣诞节的彩灯下融化，柔软得像是冰激凌里的棉花糖。

“废话。”

他还是那么刻薄，即使是笑着的。

“当然愿意。”

他听见那一把钱币都尖叫起来，和礼堂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END-

其实里面揉合了蛮多我自己高中的东西。

实验报告那个是真的哈哈哈哈，当然，单纯是这个事情和感情没关系，而且是物理老师。

当时数据出问题整个小组都要疯了，每天都在试图堵老师。

好不容易成功捉到人了，正忙着和我们学校文学老师出门。

物理老师穿的大衣围着围巾，一脸生无可恋，我们也生无可恋。

然后被文学老师怼了一句：“ladies, get a life.”

特别冷酷无情，怼完我们就拽着物理老师走了_(:з」∠)_

都有实验报告了，还过什么日子_(:з」∠)_

委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