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山雀

差辈儿爱情篇，（上）请翻博客，谢谢2333

》9

“为什么你总是冷得像块冰？”

“不知道。”萨拉查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的城堡，“这里真漂亮。”

戈德里克露出一个微笑，他眼神温和地看着把自己带大的巫师。岁月对于一个魔力惊人的巫师总是仁慈的，他欣慰萨拉查的黑发依旧不参杂别的色彩。他觉得现在并不晚，不管他有什么想做的，萨拉查总是可以在他身边站着，正如他提出的建校计划一样，他不觉得方会缺席。

或者说他不希望。

萨拉查果真同意了他的请求，那张与年龄不符合的脸在灰白的日光下一如初见，戈德里克盯着对方湖绿色的眼睛，半响之后移开视线，尴尬地咳了一声。萨拉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率先向着远方走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拍了拍戈德里克的肩膀。

“别着凉了。”

“嗯。”

》10

罗伊纳发现戈德里克最近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

智慧之女总是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视线的方向，黑巫师总是在他世界的尽头做着不同的事，神色永远都是淡淡的，迎上了任何一人的目光就会温和地笑一下，接着投入自己的工作，偶尔他会走过来，通知他们饭点到了，然后一脸遗憾地宣布亘古不变的简陋餐食。

“你总是望着他。”

戈德里克听到罗伊纳的声音后愣住了一下，他无奈地转过身，正对上她锐利的眼神，感觉自己内心都被挖空了那么几分钟，两人之后相对无言地凝视了彼此几秒，最终戈德里克忍不住移开了视线，重新望着萨拉查远去的背影。

“我要确定他在我身边。”他解释道，“我不习惯他的远离，更惶恐他的消失。”

“只要你不逼太紧，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离开你。”罗伊纳叹了一口气，语气出乎意料地温柔，“你想得太多了，戈德里克。”

“我知道。”

》11

今天阳光很好。

戈德里克坐在树下给一群安静的孩子读书，他笑着面对好奇而专注的视线，弯弯绕绕的语调故意把故事扭转得跌宕起伏，不同的笑声传来，但是他感觉自己也只听得见来自头顶的那一声轻笑，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一个温暖午后，黑巫师一如既往地靠在粗糙的树干上，长长的黑发垂在肩头，碧绿色的眼睛被薄薄的眼睑遮盖，半个身子沐浴在细碎的金色阳光下，一身长袍轻盈飘渺，也只有他能把如此厚重的布料穿得如此。

戈德里克几乎是脸红心跳地注视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出神的时候一个孩子凑过来，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太热了，巫师立刻摇着头大笑，响亮的声音惊飞了一群停歇在树干上的鸟，呼啦啦的翅膀拍打声惊醒了半梦半醒的黑巫师，他不满地低头俯视仰头的戈德里克，得到了一个比阳光灿烂百倍的笑容，让他禁不住在一片金色的碎光里微微眯眼。

“别生气嘛，老师。”

萨拉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称呼，沉默了几秒，最终遮掩性的转开了脸。

“读你的书去。”他气呼呼地抱怨着，“小鬼。”

》12

“外面有些不好的流言。”

赫尔加站在门口，背光的角度让她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戈德里克选择了不去注视她的眉眼，却无法选择不去聆听她的话语。女巫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柔，然而内容却直刺心房，再勇敢的暗恋者也忍不住有了退缩的冲动。

“这是背德的。”她有些不忍心地说，“霍格沃玆会被影响的。”

戈德里克保持了沉默。

她叹息一声，朝着门口走去走去。迎面走进来的萨拉查差点遇她撞上，赫尔加惊慌的眼神一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黑巫师疑惑地看着她匆匆走过，露出的微笑也局促不已。之后他把视线移到房间里趴在书桌上的戈德里克身上，对方头也不回，维持着趴着的姿势。

“别来劝我啦！罗伊纳。”

他的声音无奈又带着勉强的笑意。

萨拉查更疑惑了：“劝你什么？不要喝酒喝到第二天头疼？”

戈德里克浑身一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萨拉查耐心地等了他几秒，最终缓步走过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等着他说话。面前的人已经与当年的孩童相去甚远，温暖而带着茧子的大手覆过了萨拉查冰冷的手指，格兰芬多抓紧他的手，微微旋转身体，有些别扭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他耐心地又问了一次。

回答他的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接着那张英俊的脸突然凑近，还没等他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就陷入一个绵长温柔的吻里，黑巫师看着那双闭上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接受着溢满心房的温柔，他能听到两个人贴近的胸膛里同一节奏的心跳，还有戈德里克温暖细腻的吐息。

一吻结束后戈德里克紧紧抱住他，萨拉查没有拒绝，安静地任由他的手臂环绕自己，年轻而热烈的心跳在他脑海里激荡如同鼓声，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而年轻的一辈把头埋在他的发丝间，声音响亮又沉闷，就像从他久远的梦境里飘来的歌声。

“我们在一起吧。”

》13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正式在一起了。

这件事情让另外两位女士头疼又心疼，头疼他们这种不能公开的恋情如果泄漏会引起怎样的波澜，心疼他们也只能持续这种隐秘而小心翼翼的爱情。

黑巫师终于不把这个已经比自己高的男人看作一个小辈了，他充沛的魔力和奇妙的魔法让他看起来甚至不比戈德里克大几岁，也许是因为他面无表情得太多了，在罗伊纳的玩笑里，这成为了他保持年轻的秘诀和没有细纹的原因。

然而这个秘诀被他打破了，所有人惊诧地发现斯莱特林教授的脸上开始出现频繁的笑容，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长久地闪烁起快乐的光芒，冷冰冰的萨拉查仿佛被抛弃在了曾经的岁月里，这个新走出来的巫师如同剥去了年龄的躯壳，剩下干净又温和的气息。

他的日常里多出了一个每晚会走进他房门的金发巫师，冷掉的一日三餐再也无法败坏他的胃口，萨拉查看见戈德里克的笑容时他感到的喜悦翻倍了，他开始走出那个阴暗的地窖，与戈德里克微笑着谈论学生，然后在黑湖的草地上晒太阳。

常年年挂在脖子上的挂坠盒里多了一枚精巧的戒指，上面有格兰芬多式的金红点缀。他每个夜晚会拿出来看，与戈德里克相拥而眠，然后在每个清晨欣慰地感受并不寒冷的床侧。

他们在无人的地方悄悄牵手，而戈德里克再也没有抱怨过他冰冷的温度。

他的手指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