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山雀

蜂蜜公爵推销员。

北境之北02

尽管很冷很冷基本没人我还是坚持不懈的发吧,就当少用点内存把文都放到这里来233333
chapter two》

有女人轻轻的哼唱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戈德里克最常见的梦就是这个,一片虚幻的揉碎的光影里一个女人的轻柔哼唱如同雾气包裹山峦那样缭绕在他的身边,带给他的是一种即将睡熟的安心和满足,似乎就是进入黑甜梦乡的捷径,歌词他听不清,但是调子十分熟悉。

这歌声就如同一个柔软的拥抱,带着轻微的冰冷,溪水一般洗刷过他鹅卵石一样僵硬的记忆......

然后他被一巴掌打醒了。

打人的是萨拉查,当戈德里克迷迷糊糊爬起来的时候他正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在他迷惑了大概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房间里不止他俩,而那些在眼前晃来晃去炸裂不停的彩色光芒是不同的魔咒攻击。幸亏他昨天就把剑藏在了两人的枕头底下以防万一,现在抽出来立刻防身也很不错。看得出来萨拉查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抽他那一耳光的,昨天太累,他今天睡得太深,要不是萨拉查那一耳光他估计到现在被砍了脑袋都不知道。

“我们要不就把石头给他们!”戈德里克觉得被烦得受不了,“萨拉查!”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句话停下了动作,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

黑巫师冷笑一声,他还在这个家伙醒不了的气头上呢,他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顺便趁着敌人分神一个切割咒削掉了他的半个脑袋。

“看清楚他们的装束,戈德里克,这群人是低语盟的!”

戈德里克愣愣地看了一眼这群人袍子上明目张胆的月光草徽章,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双方重新开始厮打起来,魔咒纷飞,武器乱响。他们两个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就算萨拉查现在才因为昨天旅馆老板赠送的魔药好得七七八八,也不妨碍他在被撞到头之后恼羞成怒的拎起一根木棍朝着对方的肚子上狠狠来一棍,以纯暴力来发泄心里的怒气。戈德里克则是似乎完全把自己也是个巫师的事实抛到了脑后,拿着那把什么风雨都经历过的长剑挽出几个十分漂亮而有用的剑花,硬是把身边的好几个人都伤得不轻,然后抓起萨拉查的手就向着楼梯冲去。

“等等!”他的同伴大喊,“我的魔杖掉了!”

然后他飞速捞起地上的木棍子:“快走!”

这个村庄不允许幻影移形,他们不得不在逐渐坍塌的木质楼梯上听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崩裂声冲下楼梯,一路跌跌撞撞,不少飞溅起来的木屑都弄疼了他们的脸,背后的攻击就没停过。旅馆老板是个好人,所以当他们看见她惊诧万分的迎着一个死咒的时候萨拉查决定扑过去护住她的头,而不是用一个可能因为魔杖损伤而歪斜的防御咒,他们一起倒在地上,然后惊魂未定的女巫被他拽起来推进了另一个房间。戈德里克扔给她一袋金币,嚷嚷着对不起了,他在朝着身后扔了一个防护咒之后,飞快的拉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萨拉查跑走。

他们一路跑到了村庄外面另一片森林边缘,萨拉查都快跑断气了,他感觉再跑下去自己昨天的旧伤估计都要成倍的折磨他直到明年。身后的叫骂声似乎小了一些,于是他们有了几秒钟去思考要不要进这片林子。森林的名字是暗鸟林,据说里面有一头龙,没人敢进去,逃进去肯定可以躲开,但是也可能会遇到龙,那可是个更加难缠的角色。

戈德里克呼吸紧了紧,攥紧了萨拉查的手。

“进去吗?”

“进去!”黑巫师咬牙切齿的回答。

于是两人一鼓作气冲了进去,森林里阴暗潮湿,冷意几乎与外面形成两极,萨拉查因此狠狠抖了抖,然后抢走了戈德里克的披风,戈德里克没说什么,他本来就一点都不畏寒,那件披风对他来说也就是个装饰而已。他们已经累得懒得用魔法了,拖着包裹和武器警惕的在林子里悄无声息的行路。

龙他们不是没有遇见过,曾经有个商人付了他们五箱金币去从一头木龙的龙巢里救出他的女儿,那可是他们遇见的最多的一次报酬。当时戈德里克差点没被那头龙废掉,木龙是相当凶狠的种类,有一个不起眼的名字和令人颤抖的攻击力,萨拉查至今都还记得当年龙炎的温度和那双冷漠的银色眼睛,最可怕的还是抱着鲜血淋漓的戈德里克坐在乱石堆上的感觉。不过好在后来他十分幸运地用一个魔咒从嘴里击穿了龙的脑子,不然他们当时估计都得交代在那里。

可惜的是,那个姑娘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他们带回去的只有一副被啃食得不堪入目的尸体,尸体已经破碎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所以他们只好原封不动的还给商人,然后听到了全世界最悲惨的父亲的哭声,当时两人拒绝了所有的报酬,只收下疗伤的魔药。

正因如此,萨拉查有好几年都拼命读那些对付龙的魔咒,对付龙的办法,甚至驯服的方式。他对于龙的恐惧已经减弱了,但每当他想到戈德里克面对龙的场景他似乎就又回到了那个恐惧到极点的时刻。所以他一点都不愿意遇到龙,一点也不。

相比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戈德里克就坦荡多了,他似乎不是特别担心龙,至少没有那么浓重的恐惧。萨拉查对此感到十分无可奈何,他觉得对方的神经真是粗到可以和树干比比。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萨拉查已经准备提议就地休息一晚了,戈德里克突然发现了一座木屋子。

萨拉查刚开始以为他昏头了,结果抬头一看真的有一座木屋子,就在层层叠叠的深绿色之间,安安静静的立着,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萨拉查几乎都要开始相信鬼故事了,他实在是觉得宁愿绕开也不要走进去。然而戈德里克十分兴奋,拽着他就往那边走,完全不顾他的反对意见。

“万一里面的人不怀好意怎么办?”

“里面也许就没人,我们就不用睡外面啦。”

萨拉查翻了个白眼。

他们爬上小土坡,绕开那些在黑暗里张牙舞爪的树木,一路走到小屋子的门前。戈德里克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在焦虑中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之后,准备推门的萨拉查才听到门开的声音。开门的是个满面沟壑的老婆婆,披着一件厚厚的图腾披肩,穿着亚麻色的长裙,头发上别着两朵枯萎的花。她蓝色的双眼似乎带着年轻人才有的鲜活,直直的看了他们好半天,打量了好几下,才让开身子请他们进屋。戈德里克率先走了进去,道了一声谢。

“迷路了?”老妇人问,坐上一把自己拉开的椅子。

“嗯。”萨拉查回答,观察着屋内的摆设。

这个屋子很明显用了缩放咒语,里面布置得比外头看起来好了太多,甚至带有一点神秘的气息,而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氛。脚下是厚厚的蓝色毛毯,铺满了整个房间,巨大的房间最里面的角落摆着一张普通的木床,拉着蓝色的帷帐。房间的中央是个占卜的台子,最中间的蓝色魔力池上面漂浮着一个缓慢旋转的水晶球。不远处有个试验台,也许是拿来炼金的,或者做魔药。另一边有一排书柜,上面的书本又老又旧,但都厚得惊人。眼前摆着的是一张深棕色的桌子,周围有配套的三把椅子,一个陶瓷的绿茶壶正在向三个茶杯里面倒茶水。

很明显,这是个隐居山林的女预言家。

“我是托米莉亚·罗瑚。”老妇人自我介绍,“喝杯茶吧,斯莱特林。”

萨拉查并不意外的接过茶水,他觉得他们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戈德里克则是稍微震惊了一下,很明显这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萨拉查疲倦的坐在了戈德里克的身边,他听过这个名字,上个纪元销声匿迹的巫师预言家,曾经做出了关乎巨人种族生死的大预言,还有一个军队会重伤自然之灵的预言,两个都应验了,十分准确。

“我相信你要给我们预言。”萨拉查礼貌的说,“因为您的身份,罗瑚女预言家。”

“是的。”她笑了起来,十分夸张,就像是一个十七岁的笑容出现在一个一百岁的老人脸上,“给我两个小时,我就可以给予你一个关乎整片大陆的预言,至于怎么处理,那可就是你的事儿了。我只负责传达那些该传达的,而不是规定所需要规定的。”

“万分感谢。”他冷静的回答,喝了第二口茶,耐心地坐下。

等候的过程无趣而漫长,他们所能做的所有就是盯着那个旋转不停的预言球,完全无法理解女巫闭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的行为,她苍老的双手下是一捧捧颜色不同的沙子,被迫组合成不同的形象。另外一边一卷羊皮之上,一只老旧的沾水笔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记录着看不清的内容。

两个小时过去后,她拿给他们一卷封好的羊皮纸,看起来十分疲惫。

“拿去吧。”她揉揉额头,“这就是命运。”

萨拉查朝她鞠了一躬,和戈德里克倒退着出了门。正当戈德里克想要开口询问他这种奇怪的行为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萨拉查猛地把他拽出了门槛,让他几乎跌了一下。面前的大门里猛然漆黑一片,一双枯老的手带着狠戾的模样朝他们抓过来,两人后退几步,有惊无险的躲开。门在一声不友善的巨响之中大力关上了,戈德里克惊魂未定的看了门,沉默半天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会这样?”

“我叔叔碰到过。”萨拉查言简意骇的说,“预言家们都喜欢与他们传信的笨蛋们弄点恶劣的离别。”

接下来他们没有说话,萨拉查思考着怎么出去,戈德里克思考着怎么捕到肥美多汁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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