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山雀

蜂蜜公爵推销员。

北境之北37

狮蛇恩爱闪光弹

chapter thirty-seven》

“月光下的姑娘在跳舞
她雪白的裙纱迷朦忧伤
美丽的长发令人心驰神往
夜间的繁星比不上她眼里的风景
轻柔掠过的风声喃喃自语
亲吻她流浪的灵魂和身体
月光下的姑娘在跳舞
足尖踩出一片仙境......”

女巫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红色的长发瀑布一般流泻下来,看得好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对方一点都不收敛自己妖艳的眼神,反而露出一个大方的微笑,闭上蓝色的眼睛更加认真地唱着歌,美妙的嗓音通过扩音咒传进每一个角落,把舞会的气氛渲染得更加热烈。

“好尴尬。”柏莎被林克斯搂着,恶狠狠地说,“你的前女友在给我们伴奏呢。”

林克斯一点都不介意地亲吻她的头发,笑得没心没肺。

“那又如何,你知道我现在心在谁身上就行了。”

“我不但知道你现在心在谁身上。”柏莎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还知道未来你的心在谁身上。”

距离那次“叛变”已经过去了十天,因为接近于假期,所有人都轻松起来,仿佛之前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个小插曲一般,也有不少人对伊安夫妇的事情避而不提。即使战争的压力在这里,巫师三部的人们也依旧可以有整整一个月的休息时间,这场舞会是惯例。

黑漆漆的大厅里挂满了莹白色的朦胧光球,地面上优雅舞蹈的人影模糊不清,浸在阴影和微光糅合的奇妙氛围下,低低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不少人站在舞蹈的人群之外,举着手里的酒杯谈笑风生,清甜的酒香带着糕点浓郁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一切都和睦美好。

没人注意得到地面之下。

大厅下面五米处有间法阵室,被关了四天的狮蛇二人正筋疲力尽地呆在那里,眼神漠然地看着巫师长和大巫师长折腾法阵中间的娅顿。女巫凄厉地惨叫着,声音似乎撞击着身边的隔音屏障一般尖锐,椅子被她剧烈的挣扎弄得哐哐响,场面惊悚。

“你确定......”巫师长焦头烂额地看着她,询问萨拉查。

蹲在一边的黑巫师疲倦地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冷哼一声,这几日的无偿劳动让他整个人都大胆起来,之前对这位导师的距离感几乎荡然无存:“别怀疑我的魔药,没错。”

巫师长叹了口气,也不计较他的语气和行为,继续听着娅顿的哀嚎,一边往旁边挪了几步,正好碰到也聚精会神蹲在地上的戈德里克,他僵了一下,又看了看一个姿势的萨拉查,不得已站回原地。大巫师长正好转头过来,那点分散的注意力立刻全被这一场景捕捉了。

“回去休息吧。”

“不要。”两人十分异口同声,“我们要看着劳动成果发挥效用。”

“那能不能别蹲着?”巫师长试探着问,觉得现在这两个人惹不得。

“......”

萨拉查沉默的低下头,盯了一会儿地面后缓缓往后挪了两步。戈德里克见状也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特别整齐地把头抬了起来,重新盯着法阵中间发疯的娅顿。尴尬的巫师长松了口气,也把注意力放回了正道,然后惊喜地发现魔药开始有了效果。

女巫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制性地摁住了一样,她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呼声,低低地不知道在念什么,脖子突然可怕地偏折过去,看起来就像是被折断了一样。四人紧张地看着她的眼白一点点占据整个眼眶,干裂的嘴唇颤抖起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嘹亮地响起,带着几乎穿透耳膜的力度。

巫师长和大巫师长对视一眼,共同往前踏了一步,踩在法阵的边缘。

“Tågsilsa!”

从女巫嘴里冒出一缕灰色的烟雾,被飞速旋转的魔法阵给禁锢,然而它依旧挣脱了,但肉眼可见那缕烟雾变得更淡了。烟雾飞速渗透进入厚重的建筑里,直至朝着大厅冲去。看着昏迷过去浑身冷汗的娅顿,巫师长面色温和地抬头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勾起一个笑容。

“捕猎时间到。”

大厅里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坎蒂丝微笑鞠躬,从唱歌的高台阶上面缓缓走下,姿态优雅,又是看得一群人神情恍惚。柔美的灯光聚焦在另一个女巫身上,对方有着一头同样的火红色美丽长发,一双灰眼睛带着相似的艳丽,两姐妹擦肩而过,互相微笑。

与坎蒂丝不同的是,她没有披散着头发,而是将它们优美地盘了起来,穿的也不是黑色的短袍,而是轻纱质感的灰色长袍。她缓缓走上去,站在中央,在所有人认真的注视里勾起一个得体的微笑,清了清嗓子。前奏响起,唐娜的笛声悠扬如同流水般,轻轻洗刷所有人心头那一抹燥热。

下一秒,女巫猛然吐出一口血。

下面的人寂静了几秒,笛声也被打断了。当事人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惊愕,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迷茫的看着地上一滩血红,然后疯狂地咳嗽起来,猛然跪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布料,更多的血液滴落在地,人群一片骚动。

“坎蒂娜!”坎蒂丝惊慌失措地跑上去,“医疗部的快来啊!”

女巫脱力地靠在姐姐怀里,一脸憔悴,恍惚遭到了重创一般,脸色惨白。

“都退开。”大巫师长的声音响起,穿透人群拨开一条路,“不准上去治疗。”

所有人纷纷看向门口的大巫师长,他穿着格格不入的严肃的精致长袍,蓝色的绣边隐隐流淌着白光,面色冷漠,语气无情。巫师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笑脸,但是那抹似真似假的笑意之下溢满了冰冷,他站在大巫师长身后几步远,但完全无法被忽略。

“为什么?”坎蒂丝着急地抱紧了妹妹,坎蒂娜吐出来的血染湿了她的短袍,“她受伤了!”

“我让她受伤的。”巫师长毫不在意地回答,“我没把她弄死就不错了。”

“因为还有用途。”大巫师长接话,“的确算是手下留情。”

人群一片哗然,大家不敢置信地互相对视,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坎蒂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并不傻,已经有了一些并不好的猜测。坎蒂娜见事情败露,脸色灰白地靠在姐姐的身上,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有些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被血呛到之后咳嗽几声,似乎对一切并不在乎。

“坎蒂娜......”坎蒂丝觉得鼻子发酸,“你都做了什么啊......”

“对的事,姐姐。”女巫用一种梦幻的语气说,伸手擦掉坎蒂丝脸上的泪水。

泪水和血混在一起,花了女巫漂亮的脸,坎蒂丝并不在意,她胡乱地擦掉眼泪,无力地抵抗着巫师长的魔法。但是坎蒂娜并不受控制地脱离了她的怀抱,行尸走肉一般被操控着站起来,木偶一般僵硬地走到台阶下,被三名格斗部的教职员控制住,然而没人管得住她的嘴。

“你就是个丑恶的黑巫师!你们这群人渣!败类!邪恶的群体!”

巫师长面不改色地听她怒骂,看着女巫狼狈的神色波澜不惊。大巫师长正想说什么,就被另外两个冒出来的人影打断了。已经不用继续躲藏的萨拉查首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顶着憔悴的黑眼圈,依然高傲地靠在门框上,戈德里克接着走出,站在他身边,同情地看向坎蒂丝。

“捉到人了?”

“对,回去睡觉吧。”大巫师长转身面对他,“辛苦了。”

黑巫师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拉着戈德里克转身就走,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前方的黑暗让他更感疲倦,但逐渐昏沉的意识并不能隔绝身后的声响,坎蒂丝撕心裂肺的哭叫一点不差的顺着走廊凄惨地响起来,她孤零零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上的血迹,哭得浑身发抖。

“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她会改的,她会的,她是个好姑娘,求你——”

巫师长叹息一声,给大巫师长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地走开去疏散人群。巫师长自己则是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直视绝望的女巫。低语盟的人格杀勿论,这是五组联盟最基本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很抱歉。”他如此说,“我很抱歉。”

女巫伤心欲绝地抽泣着,她的世界在此刻崩塌。唐娜放下乐器靠近她的身边,温柔地拥抱她。坎蒂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投入她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呜咽着,满心脆弱,柏娜也在低声说着安慰的话。柏莎和林克斯还没走,不远不近地站着,最终沉默里柏莎推了推林克斯,目光紧紧抓住女巫染血的衣袍。

“我们去看看她吧。”

气氛阴郁。

萨拉查心烦意乱地走回宿舍,脑海里回荡着女巫让人心碎的哭声,他不由自主地拉住戈德里克的手,试图给自己挣得一些安心。白巫师面色凝重地回握他的手,心里的防备也有些松动。不论见过多少次生离死别的悲酸,这种场景总会让人心里一颤。

他们一直保持沉默,进门后就分开去洗漱了,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没人点灯,于是一切就在月光下进行。他们换好睡衣,分享同一铺床,互相拥抱,互相温暖,彼此缠绕,密不可分。萨拉查在戈德里克熟悉的怀抱里感觉安全平静,似乎时间悲喜都已化作尘埃。

不知何时被放在枕头底下的同盟之剑露出一点,反射着月光,让萨拉查记起了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他人经历造成的触动被慢慢抚平,信任带来的温柔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去感受血液里沸腾着的爱意。两个有着秘密的人互相袒露心底的柔软,呼吸交错,心跳一致,寂静的世界似乎只有彼此。

“晚安。”

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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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愉快
这就叫用配角的痛苦衬托主CP的恩爱
恶毒如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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