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流
短篇已完结
6571字
甜死你们
甜死你们
甜死你们
意识流出没注意（其实我的头脑风暴）
GGSS配对
当草籽重新沉眠，天空褪回深幽的黑夜，河水逆向而行
当炉火悄然熄灭，歌声响彻静谧的空气，暴雨升腾回云
我会在时光的年轮上等待
直到随星辰一起消散
·一·
悲伤是化不开的。
他感到胸口一阵压抑的沉闷，伴随着空洞的心跳声重复撞击他的肋骨。他从没感觉这么难受过，这是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不像是战场上那样可以通过流血和呐喊宣誓的愤怒，不像是葬礼上随着人群爆发的悲哀，更没有尖锐的棱角，或者具体的触感。
这是一种沉默的、窒息的清醒认知。
戈德里克拽着那张斯莱特林留下的离别信，他恨不得把它撕成碎片扔进壁炉里，却又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力度，甚至不敢在它原有的痕迹上增添任何一点别的褶皱。在一片无言的静默里，他像是头被困在孤城里的野兽，忙乱地四处寻找，嘴里含着苦涩的怒火，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痛苦上。他很想做些什么，但大概是女士们的眼神太明显，他只得安静地站在原地，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对方鲜活的表情如此深刻，阳光落了他满身满眼，撒在绿色的湖水上泛出粼粼微光。
“我不是个喜欢作出保证的人，但是，戈德里克，我觉得你值得我珍惜。”
戈德里克没有回答，他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头发，一边在黑巫师兴高采烈说个不停的时候，把手指搭了上去慢慢梳理，享受着阳光的温度，看着他发丝上令人着迷的色彩。直到萨拉查转身抓住他的手，一双眼睛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真挚，声音在朦胧的回忆里异常清晰。
“我保证，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戈德里克的笑容扩大了。
“你保证？”
“我保证。”
·二·
他揉了揉眼睛。
冬日的午后阴冷冷的，慵懒的云团缠卷在灰蒙蒙的天际，取暖似的抱成一团，在呼啸而过的寒风里微微颤动着，缓慢而艰难地移动向前，厚重的质感压抑着他疲惫的视线。戈德里克着迷地看着呼出的白气随着窗户飘飞而出，然后融化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出神地凝望着那些墨绿色的山峦，直到赫尔加出声。
“戈德里克。”她拍了拍巫师的肩膀，“走吧。”
他转过身来，望进女巫蜜糖色的眼睛。他沉默地抿了抿嘴，然后把视线投向了后面的罗伊纳，拉文克劳寂静地注视着他，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在身后微微颤动，她苍白的指节弯曲着，紧紧抓着一个小药瓶，站在一片灰色的阴影里，身边的尘埃似乎都在轻轻飘动。
“你机会不多。”她向前几步把那个水晶瓶塞进他手里，“你祝好运。”
“没有别的留言？”
女巫轻哼一声，拉住了女伴的手臂，勾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别失败了。”
戈德里克突然很想笑，他低头打量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瓶子，里面的液体正随着瓶子的转动而流淌，微微发着光，液体带着粘稠而柔软的质感令人费解地颤抖着，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心跳声似乎又被放大了，就像是当初抓着那封信的时候，他闭了闭眼睛，觉得腿脚有些发软。
他沉默地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女巫的声音空旷而锐利，风声一样呜呜地哀鸣着。他缓缓地在跌落在摇晃尖啸的地上，感受着它的柔软和粗糙，世界扭曲成了融化的色块，只有两双望着他的眼睛群星似的闪烁着，伴随着轻而又轻的一句嘱托，像是一轮下坠的月亮。
她们把手掌放在胸口，在这个神明没落的时代祈祷。
她们说，“走吧。”
·三·
“早上好。”
对方惊喜地转过头来，表情变得鲜活。
“日安。”萨拉查笑着回答他，把手里的猫狸子放到地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戈德里克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那只瘦骨嶙峋的动物飞快地跑走，毛茸茸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外。他对上好友好奇的眼神，把口袋里藏着的挂坠盒掏出来，挂在了萨拉查脖子上。也许是链子有点太冰了，巫师猛地抖了一下，但依旧温顺无比地任他凑到自己脖子边上，让他笨手笨脚地扣上。
“好看吗？”戈德里克得意地挪开脑袋，“喜欢吗？”
萨拉查低头拿着那个坠子，轻轻打开了，露出里面红色的绒里：“挂坠盒？”
戈德里克点点头。
“好看。”萨拉查关上了它，“我喜欢。”
这一次戈德里克才放大了自己的笑容，就像是所有出色的人那样，他在萨拉查眼里总是璀璨的，也许还要比别人更璀璨一些。他就像是一团晃动的温暖光影，让萨拉查移不开眼睛。在这种令人放松的安静里，他被戈德里克拉着走出了门外，一眼看见门廊中琐碎跳跃的光影，明亮得令人着迷。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许他根本没说，只是嘴唇浅浅地颤动了一下，就直直地浸入了戈德里克的声线里，一边盯着外面飞过的群鸟，扑啦啦的羽翼声后是湛蓝的天空，微寒的风携带着飘渺的薄云，在广阔的天际流浪着，一边唱着褪色的歌曲。
他默默地往后抽了抽手，戈德里克下意识地重新抓紧，这一次却是握紧了他的手指。
萨拉查安静地笑了。
·四·
戈德里克醒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萨拉查的书桌前。
他脸上还带着因为激动而冒出的潮红，它们斑斑驳驳地分布在他被寒风吹得发麻的皮肤上。他用了不少时间拼凑起自己混乱的记忆，试图想起那场激烈争吵的每一个细节。萨拉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刚刚发生，时间短得连被甩开的门都还在轻轻晃动。铺天盖地的回忆淹没了他，巫师不得不苦恼地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直到他意识到现在还为时不晚。
他惊得几乎跳起来，重重一拍脑袋冲了出去。
空气里几乎还残留着巫师身上苦涩的魔药气息，雾气一般弥漫着。戈德里克迷茫地站在走廊的岔路口，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紧捏着，几乎把他肺里的所有空气都挤开。他咬咬牙，干脆直接一个幻影移形把自己扔到了城堡的大门口。猛然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比他想象的更刺激，戈德里克猛地打了个寒颤，接着便立刻挺直了腰背，紧张地四处张望。
已经很晚了，他知道萨拉查一定是在这个时候就离开了，因为第二天他根本不在。信是很久之前写的，向来准备齐全的斯莱特林就连告别也早已确定。但戈德里克知道他并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一刻，即使他反复在信里强调了他们注定的分别，他也知道斯莱特林一件衣服都没拿，一瓶魔药都没碰，就连桌子上没有用完的羽毛笔都还放在羊皮纸上，沉默地晕染出一大块墨渍。
他没准备好。
他想着，咬紧了牙关，视野里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感觉鼻子有点酸。
天色越来越晚，他感觉自己正和太阳一起死去。绝望感把他的外壳逐渐剥落，他感觉自己正和越来越暗的天光一起被沉沉地朝着泥土压去，压到他喘不过气，压到他每一根思想上的骨头都碎裂，每一次思考都是剧烈的疼痛，他无力挣扎，也不知道在一片漆黑之中应该向着什么地方奔去。
戈德里克最后一点希望还是被点燃了，那是一个在禁林边缘的小物件，熟悉到令人心碎。他远远看着那条挂坠盒的链子躺在一片脏兮兮的树叶边，打开的红色内绒里猩红刺眼，像是一把冷冷的火焰烧得他几乎要流泪。
他扑过去把链子抓在手里，然后立刻冲进了森林。他不知道萨拉查在哪里，生怕自己用魔法移动会错过什么，于是只好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嘶声力竭地在禁林里呼喊他的名字。戈德里克冷得发抖，气喘吁吁，浑身上下带着被树枝划破的痕迹，满眼苍凉。
他不记得自己喊了多久，只知道奔跑的时候最后一点天光已经消散，壮阔的银河无声无息地从天际流淌而来，漆黑的夜色笼罩而下，把月亮睡梦般的光泽朝着大地抛撒。他无法感知自己在哪里，只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回声随着魔法在森林里颤抖，而四周一片寂寥，仿佛落入了孤独的海域，就连一丝鲸声都没有。
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蹲下身子，坐在了泥泞的地上。戈德里克靠在一根树干上，粗糙的树皮十分令人不适，他却无动于衷。漫天壮美的星辰海一般倾泻而下，把他淹没在茫茫浪花里，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右手里的挂坠盒，于是他只好紧紧攥着，使劲把它贴近自己，试图把体温传递给那个小小的盒子，生怕上面那条冬眠的蛇一睡不醒。
最终他依旧手脚冰冷，捧着那个挂坠盒无声地开始流泪。
·五·
“你机会不多，而我也不清楚有几次。”罗伊纳一边搓着手心，一边盯着他，“你确定你想这样做吗。”
戈德里克盯着自己的鞋尖，半响抬起头来。
“风险比不上他。”他回答，“我愿意承担。”
罗伊纳紧紧抿着嘴唇，幽深的瞳孔里深不见底。
“那好。”最终她艰难地回答，“我会给你这瓶药剂。”
戈德里克感激地笑了笑，而女巫也勉强扯出一个不大的微笑。她晃了晃自己的魔杖，决定给戈德里克一个印象深刻的忠告。
“忠告一，你得通过死亡才能转换时间线。”
“忠告二，你得明白自己真实的感情。”
戈德里克眨了眨眼睛，重重点头。
·六·
他在混乱的光影里四处奔逃。
戈德里克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他只知道自己需要挑一个空隙跃进去。他也这么做了，后果就是他跌倒在森林边缘，而上一次因为死亡造成的剧痛依旧徘徊在他的胸口。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伤口，发现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戈德里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手里的挂坠盒，而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不同的时间点，他之前手里的挂坠盒还没被抛弃，现在应该还在萨拉查的脖子上。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朝着霍格沃兹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路思考着对策。他理论上来说已经替代了这个点的戈德里克，他需要想一想自己当时都干了什么，这样才能完美地融入背景，而多疑的萨拉查才不会问东问西。看在诸神的份上，戈德里克热爱他，却依旧受不了他警惕性十足的问话。
他一路向前，直到看见山峰的顶端。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依旧巍峨的群山安静地耸立着，只是那座威严的建筑荡然无存，消失得干干净净。阴冷呼啸的风刮过，卷起了大量纷飞的落叶，呼啦啦地扑面而来。
他站在这片寂寥的土地上良久，最终又一次掏出了魔杖。
·七·
这是他的第三次旅行。
戈德里克睁开眼睛，他站在霍格沃兹夜晚的大厅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全校都还在熟睡着。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脑袋昏昏沉沉，在夜风里稍微清醒了一些后，戈德里克立刻朝着地窖跑去，他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那里的门，然而开门的并不是他熟悉的面孔。
“你是谁？”斯内普气冲冲地瞪着他，“你巨怪般的脑子没教过你大半夜的不要烦人吗？”
也不是他熟悉的语言。
戈德里克呆呆地看着他，然后透过他的手臂上方看了看里面的陈设，这和他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那里堆满了论文，还乱七八糟地挂着一些画像，明亮的灯光令人费解。
改作业改到昏天黑地的斯内普重重把门甩到了他脸上，坐回位子接着批改。当他终于改完了作业后才想起来这个疲惫的夜晚里，有个人是生面孔。他立刻抓着魔杖冲到了大门口，然而门口空无一人。
那个奇怪的男人消失了，却在他的门廊留下一摊新鲜的血迹。
·八·
戈德里克被吓坏了。
罗伊纳的药剂也许并没有那么靠谱，但他也不得不接受这现实。巫师重重跺了跺脚，疲惫感和悲伤感涌上心头，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转而专心看着面前的建筑。再三确认了这是自己知道的霍格沃兹后，他快速敲开了面前的门。萨拉查开门的时候看起来很迷糊，打着大大的哈欠，瞟了一眼戈德里克，摇摇晃晃地走回去拿了一本东西。
“你真是难得的勤劳......”斯莱特林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挂着黑眼圈把书本朝他怀里塞，结果被门口的毯子办了一下，整个人撞进戈德里克怀里。巫师措手不及地抱着好友，对方浑身难得的温暖气息令他惊讶，而且清醒的斯莱特林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萨拉查可能睡着了一分钟，在他自己走掉之前戈德里克都如临大敌地一动不动。然后黑巫师醒了，揉着眼睛，转身朝回走。戈德里克贴心地帮他挡了下，才没让斯莱特林一脑袋撞上门板。
“晚安。”
萨拉查的声音还是绵的。
“晚安。”
当大门重新关上后戈德里克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手里的是什么，他猜想萨拉查需要给他些什么重要文件，而在黑巫师满架子黑封壳的书上，他也许拿错了。因为当戈德里克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才发现上面写着萨拉查的魔药笔记，还有零碎的琐事。
诸神啊，这是本日记。
·九·
晴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个蠢蛋。他居然真的和我吵架了，即使这是我们双方的错，哦，不，我的错，也许应该这样说。可是我依旧感到生气，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我抛弃了那么多该死的老观念和他在一起，我已经挺努力了，可是他居然看不见。
算了，只是一次争吵。罗伊纳和赫尔加吵架那么多次，也依旧在一块儿快快乐乐地谈论小动物。我们应该也会没事的，只是第一次罢了，只是小摩擦。
·十·
“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萨拉查微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
戈德里克沉默地抱住了他，把脑袋埋在他的肩上，稍矮一些的斯莱特林别扭地抓了抓他的头发，疑惑极了，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戈德里克的背，希望给他一点安慰。这个温柔的拥抱持续了没多久，戈德里克就挣开了他的手臂，抽出自己的魔杖，疲惫地抵着太阳穴。
“还是不对。”他喃喃自语，“太早了。”
在对方放大了的惊恐眼神里，他念出了死咒。
·十一·
雨
我真是疯了，我觉得格兰芬多是我生命里最好的存在了。
但是他能帮我远离厄运吗，不能。
也许今天唯一的收获就是和罗伊纳一起找到了那瓶药剂。
别想太多，戈德里克不能占据我全部的脑子，不能，就是不能。
（暴躁的笔迹，并不清晰）
·十二·
“滚开。”
萨拉查恶狠狠地推开戈德里克，而刚刚到达这个时间点的巫师不明所以地跳开一步。他飞速地观察现在的情况，试图推测出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因为萨拉查下一秒就扔过来一个死咒，吓得巫师立刻侧身防御。
“你疯了吗？”戈德里克不敢置信地用魔杖对着他，“你——”
黑巫师打断了他，眼里闪烁着疯狂。
“对啊。”他舔舔嘴唇，“看清楚自己在哪儿，格兰芬多。”
他停下狂乱的心跳，站直了身子，才发现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石碑，阴森森的空气潮湿寒冷，昏暗的天色下乌鸦不停不歇地惨叫着，疯狂生长的秃树枝桠横斜茂盛，把天空分割成一片片的。远方连绵的群山灰蒙蒙的，在视线里沉甸甸地坠着。
这是片墓地。
“看清了吗？”萨拉查指着那上面的名字，“你还记得她吗？她呢？我们的过去呢？！你为了你那个愚蠢的妻子居然改变了那么多，我阻止过你，你不听——该死的我就不该和你分享那一瓶药剂！”
后面他说了什么戈德里克听不清了，因为他正直愣愣地看着那两个石碑，就连迎面而来的绿色光芒也没有躲开，站在那里似乎变成了另一尊灰败的石碑，在这个苍老的地方腐烂着。
“赫尔加·赫奇帕奇。”他的嘴唇嚅动着，干涩无比，“罗伊纳·拉文克劳。”
·十三·
雨
戈德里克失踪了，兴许是我真的气坏他了。不过赫尔加说他也有可能被罗伊纳拉去采药草了。其实我向来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是不会记得留个消息，要知道我可是干什么都要留个消息，说实话，那天我要是离家出走，我都会留个消息的。
可问题是我现在没办他停止想戈德里克，他身边的女人都那么烦人，好吧，也许除了罗伊纳和赫尔加。但是——依旧（看不清）他是个混蛋，总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可我总是在旁边看着。
我嫉妒吗？也许吧，但我很确定我不需要姑娘。
·十四·
戈德里克读完了日记，猛地合上书本，他大口呼吸着，几乎找不着世界的重心了。里面的消息太过于沉重，他却意外的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甚至，他感到开心，诸神啊。
他很开心。
然而他依旧感到了浓重的愧疚，他迫切需要修补一下过去。
·十五·
戈德里克睁开眼睛。
他正站在霍格沃兹的大厅里，周围都是朝他祝贺的朋友。巫师的婚礼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大家只是快乐地聚在一起。他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发现他穿了自己最好的衣裳，而身边站的正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而他甚至都记不得她的名字。
但他很确定，自己就是新郎。
萨拉查站在欢闹的人群里安静地朝着他微笑，或许他一开始站的很近，但是现在无疑很遥远了。他错愕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直到那双绿眼睛低落地垂下去，在一片色彩灿烂的浪潮里，唯一的灰色海贝被逐渐卷走，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只知道有人在远去。
“萨拉查！”他大喊起来，“等等！”
他推开人群，甩开新娘的手臂，艰难地冲到大门口。然而此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几乎带着令肋骨疼痛的力度。戈德里克沮丧极了，他绝望地呼吸了一口，转身面对寂静的人群，还有几乎要哭泣的新娘。
“错了，都错了。”他喃喃自语，对上了女巫的眼睛，“听着，我不认识你，我甚至不记得你的名字。或许我夺走了你的丈夫，我很抱歉，但是我......听着，我能修复这一切。我，我不爱你。”
女巫摇摇头，哭泣起来。
戈德里克意外地平静，他甚至没有一点想要去安慰的意思。在能阻止他的人动手之前，他就举起了魔杖，高喊出自己知道的最致命的魔咒。
新郎倒在地上，血染红了门口的地砖。
·十六·
晴
该死的。
我爱他。
我爱他。我爱他！
我爱那个该死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即使他只当我是个朋友罢了。
真是无可救药。
·十七·
我爱谁呢？
戈德里克如此问自己，第一个跃入脑海的答案并不令他感到意外。
萨拉查·斯莱特林。
那个臭脾气的黑巫师，喜欢在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嘲讽戈德里克，甚至会在生气的时候往格兰芬多塔楼放臭鼬。戈德里克坐在扶手椅上，慵懒地看着远方飘动的云彩，阳光洒在身上很温暖。环境令人惬意而舒适，可是他不得不起身，朝着塔楼看下去。
很明显，这个世界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寻找某人时失踪了，而对方寻找的人就是戈德里克。即使罗伊纳再怎么好言相劝，他也听得出来萨拉查生存下来的几率不大。
戈德里克仔细算了算自己还有的机会，深呼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么多次来来回回的时间旅行改变了什么，也许他会在未来的某一个日子里突然白发苍苍，或者死在睡梦里。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虽然失去了曾经的生活，但是至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之一。罗伊纳和赫尔加会好好的，这点他确定，只要自己找到正确的时间点，他还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萨拉查。那个他记忆里讨人厌又有魅力的黑巫师。
只要找到对的时间点。
作为英勇无畏的四巨头之一，他从塔楼一跃而下。
·十八·
“你确定吗？”赫尔加这样问他，“这很危险。”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可他值得。”
女巫温柔的眉眼一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她拥抱了自己的朋友，或许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然后把那瓶药剂塞进了巫师因为魔药有些变色的手指里，让他紧紧握住。
“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她微笑道，“祝你好运。”
·十九·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戈德里克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
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清晨的气息，实际上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某个温暖的拥抱或者是某个人发丝间的熟悉香味。这样想着，他怀里的人动了动，温热的躯体传递着肌肤的触感，戈德里克被吓了一跳，这才清醒过来。
他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顶，有些乱糟糟的。
“早。”那是萨拉查的声音，“但是让我再睡会儿。”
戈德里克睁大了眼睛，没有回答，惊愕让他说不上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萨拉查看起来却还毫不在意，他紧紧地抱住了戈德里克的身子，似乎觉得冷。大脑一片空白的格兰芬多顷刻间红了脸，他忍不住想要大笑，但是无声地让其变成了一个微笑。
他伸手搂紧了巫师，感觉漂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定居地。
“我爱你。”他这样说，亲吻对方的头发。
“我也是。”
低着头，满脸通红的斯莱特林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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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我就是专门发糖来的
错别字的话我明儿检查......在清醒的时候我先码好发出来
至于为什么，因为我昨天晚上刚回国到家
然后到现在，也就是早上6:13，我还醒着
时差，嘛。
